麻子給兩人吹捧得樂陶陶上了天,拍著胸脯給三人統一打了半價,還免費送了幾杯茶水。
三人這才安頓下來,皆不能睡,遂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那女子對許大路似乎成見極深,見他一說話就把頭扭了開去,根本不屑理他。還好白泰來老到圓滑,在中間左右逢源,才把談話勉強繼續了下去。談了一會,復又轉到稱呼上來了,許大路胡亂杜撰了一個名字應付過去,那女子只略略道自己姓陳,白泰來對許大路的口才極為欣賞,一口一個老弟,問他是做什麼營生的,到gz市有什麼貴幹,似有意招徠。許大路心想自己遭人綁架後失了憶,既不知自己本來是幹什麼的,也無處可以投奔,身邊更沒錢,今後如何生存是件難事,當前燃眉之急是總得找人幫助,謀到一份事來維持生計,再慢慢尋訪出身世來。於是想好一套託詞道自己與一個朋友合資辦了一家小工廠,前不久因為經營不善陷入了困境,那個朋友竟然偷偷變賣了工廠的裝置攜款跑路,留下一大攤子的債務,天天都有債主上門催逼,正弄得焦頭爛額不得安生之際,前兩日有人帶來訊息說在gz市看見了那個合夥人,便乾脆前往gz市找人,兼而避債。白泰來對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如許大路的多年好友一般,一個勁地埋怨他不小心,太輕易相信人了,並熱情邀請他加入自己的公司,道一切待遇皆可以從優。許大路正愁找不到米飯班主,此言正中其下懷,兩人遂一拍即合,登時熱絡起來,把那陳姓女子晾到了一邊。白泰來過意不去,閒話裡又將她扯進來。
說話間,列車在一個站停下,忽啦啦湧上一大群人,發著喊如逃難一般爭先恐後擠了上來,喧譁了好一陣子,看來又是南下的淘金族。
餐車廂陸續進來不少人,一問價,大部分都失望而去,即便如此,原本空蕩的車廂也給坐滿了大半。大麻子來回穿梭收了一大疊錢,笑得合不攏嘴。這時外面又進來一對神色疲倦的年輕夫婦,抱著一個約三四歲的小男孩,問過價後那少婦轉身待走,卻給男的拖住,指著小男孩說了幾句,少婦才不情願地抱著孩子坐到了許大路旁邊的餐桌上,男的交了一個人的費用,細細叮囑妻子小心看管好孩子,方獨自出去。許大路看見這一幕,知道這對小夫妻的心思,不禁有些感喟。
小男孩長得極是可愛,見他爸爸出去了,顯是不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問道:“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坐?外面好多好多人,爸爸會擠得好辛苦的,媽媽,叫爸爸也坐這裡好不好?”少婦親了一下孩子,道:“寶寶真乖,知道疼爸爸了,真是好孩子。不過媽媽告訴你,在這裡坐要花好多錢的,爸爸捨不得,爸爸要省錢給寶寶買新衣,買玩具,買好吃的,所以呢,爸爸寧願辛苦一點。”寶寶搖頭道:“寶寶不要爸爸辛苦,寶寶不要新衣,不要玩具,也不要好吃的,媽媽,叫爸爸來坐吧!”少婦把寶寶抱緊了些,欣然道:“寶寶懂事了,媽媽真高興。不過爸爸還是不會進來坐的,爸爸還要把錢省下來以後給寶寶唸書。寶寶以後要記著用心讀書哦,長大了才會有出息,到時候賺好多錢回來孝敬爸爸媽媽,好不好?”寶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應道:“好。”
那女子本來還三不三地回應一下白泰來的話題,此時卻不知怎地盯著小男孩發起呆來了,眼中隱隱約約蒙上了一層薄霧。許大路也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