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聽得我一陣激動,幾乎衝動到想直撲到他身上去。
畢竟是狐狸!
即便我什麼也不能說,即便用法術找到的事實指給他看的是另外一個結果,但仍是被他簡單分析出了我的狀況。
所以如今隔在我和他之間的,也就只差那麼一步了。
只差讓他知道我是誰,然後把我從這該死的身體裡解救出去,帶著我離開這個見鬼的世界,以及見鬼的一切。
可是這一步卻是最最難走的。
事情容易從細節中分析出來,但要證明我到底是誰,卻該怎樣去證明。
因此雖然激動無比,我不得不強行剋制著心裡頭那股洶湧起伏的情緒,然後逼著自己用所能做到的最冷靜的目光看向狐狸,朝他點了點頭:“對。”
“那麼,如今你的身份便是一個關鍵,知道你是誰,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可是我沒法說出我是誰。”
“呵,禁言之術。顯然你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那麼這種術法能解麼?”懷揣著一絲希望,我問。
既然能看出我致使沒法回答的原因,是不是就意味著狐狸有解除這個法術的方法?
可惜狐狸的回答卻讓我一陣失望:“不能。”
“連你這麼厲害的也不能麼?”
“既然能被如此毫無異樣地囚禁在這副身體內,並被施以禁言之術,足以證明,姑娘雖然不是真正的燕玄如意,但命中必定是跟燕玄家有些淵源。因此,即便知曉姑娘並不甘心受困於此,但請恕碧落無能為力,因為人之命數,妖怪不得擅意干涉。”
“為什麼不能干涉??”
“你瞧,人有人的活法,妖有妖的規矩。如想好好在這世間生存,必需得遵循一些不會擾亂到規矩的東西,否則,天道難容。”
“所以即便明知道有問題也不去管麼??”
這句話問出,似乎稍稍起了點作用,因為狐狸沒有如剛才那樣很快作答,而是目光一閃,隨後沉默了下來。
我深知他骨子裡是個任性妄為的人,所以在我的世界裡,雖然他也總愛強調些諸如此類不願干涉命運的話,但必要的時候,我總覺得他沒少管。
因此心裡再次升起一點希望,我看向他,希望他能像我世界裡的那個狐狸一樣,眼睛一彎嘴一咧,然後笑嘻嘻問上一句:哦呀,若是管,姑娘能給我什麼樣一些好處?
能談條件,那一半以上的希望就有了。
剛想到這兒,就見他兩眼一彎嘴角一揚,露出了一道我熟之又熟的笑容。
卻是讓我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好了的那種笑。
果然,就在我正想再說些什麼,好令他改變一些主意的時候,他突兀伸出手對著我臉上輕輕一抹:“時候不早,差不多也該送姑娘回去了。”
我不由自主眨了下眼。
就那麼半秒都不到的瞬間,當我再次睜開眼,我發覺自己已不在那間藏著數百年前空氣的古窯內。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山,上不見頂,下不見底,一眼望去巒嶠疊嶂,樹影起伏,被月色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暗光下,依稀包圍著一條山道,細長蜿蜒,帶著種幾乎令人絕望的蒼涼和寂靜,一路不知通向哪裡。
所幸狐狸依舊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站著,所以我立刻伸手一把抓住他,怕他就此消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他微微一怔。
朝我看了眼,似乎想借著抬手的機會將衣袖從我手中抽離。但沉默片刻,抬起另一隻手轉過身,朝著山道正前方指了指:“下山一直往北走,至多一個時辰便可看到萬彩山莊。”
“你把我送回景德鎮了??”
“本是該直接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