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天是不是有話想對碧落說?”正胡思亂想呆看著他,冷不防見他放下筆,有些突兀地這麼問了我一句。
我一愣。
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我跟他在這世界初次遇到時,我的種種在旁人眼裡的怪異之舉。
看來他還是注意到了我的反常,這叫我立時振作了一點:“是的。”
“那麼姑娘想對碧落說的是什麼?”
我正要回答,但張開嘴後卻一個字也沒法說出來。
於是似乎聽到了一點希望破滅的聲音,我搖搖頭,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我是想要謝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很顯然,這敷衍的答案並沒被狐狸這千年老妖簡單接受,但他用他那雙綠幽幽的眸子不動聲色看了我一陣後,便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只笑了笑站起身,將那枚被啃得乾乾淨淨的果核輕輕放到桌上:“我還以為姑娘有極為重要的事想告知在下,看來是碧落誤會了。”
“先生那天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異相?”見他撣了撣衣裳似乎是打算要離開,我忙打算繼續再努力一把。
“異相?姑娘身上連受幾處致命創傷,但所幸都未致命,這倒堪稱是種異相。”
“我指的不是這個”
“姑娘指的是什麼?”
“先先生,是這樣的,我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先生。”
“姑娘說笑了,姑娘自小養在深閨,若不是這次意外,碧落哪來的運氣能一睹姑娘芳容。”
“那先生是不是聽說過梵梵”拼了命想趁著說話順溜的機會把梵天珠三個字順勢說出,但奈何梵了半天,後面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而狐狸目光中的費解是顯而易見的:“煩什麼,姑娘?”
“沒什麼,我有點心煩。”
他笑笑:“這是自然的,體虛則心火旺,火旺則容易心煩意亂,姑娘該靜下心休息才是。”說到這裡,他話音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地朝我看了一眼:“說起來,有件事碧落想問問姑娘。”
“什麼事。”
“剛才碧落將床帳上那個東西捏碎的時候,姑娘是不是都瞧見了。”
我下意識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兀問我這麼一句。
“那就不是我的錯覺了。有意思,原來不單身子招陰,你還能瞧見這些東西”說到這裡,正似乎還想問我些什麼,但這時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就沒再繼續往下說。
只將手指朝桌上輕輕叩了叩,隨即就見我床兩邊原本捲起的簾子嘩啦下垂落,而他則再也沒朝我這方向看上一眼,抬起頭,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笑朝門口迎了過去:“莊主真是守時。”
“碧先生,午時三刻已過,不知小女的病看得如何了?”
“已無大礙。”
“不知為何剛才有下人來報,說小女房裡有哭聲傳出”
“今日風大,許是下人聽錯了?”
說話間,引著燕玄順走到床邊,而燕玄順原本滿是狐疑並緊繃著的一張臉,在隔著簾子朝我匆匆望了一眼後,立即一掃不安,嘖嘖驚歎了聲:“奇了,先生果然同他們說的一樣,有華佗扁鵲之手麼”
“呵,只是略通醫術罷了,也是有徐醫師妙手診治在前的緣故。”
“先生太謙虛,難怪四下都在風傳,說從宮裡來了位神仙般的人物卻不知先生突然造訪景德鎮,究竟是為了何事,想必決然不是特意為了我兒的病情,而順道前來的吧?”
“莊主明睿。”
“不知德問有何處可為先生效勞?”
“此處諸多不便,不知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如同去德問的書房詳談,先生請。”
“莊主請。”
你請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