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的同時不禁讓我產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想會不會精吉哈代已經發現到了我倆的蹤跡,所以不動聲色地追了過來,並且將阿貴帶走了?
這念頭在我腦裡剛一閃出,就立刻讓我忘了腳上的傷和剛才在通道里的奇怪發現,用著最快速度朝前一路疾走。但走著走著,沒多久,突然腳底一陣劇痛,我意識到自己踩到了樣什麼東西。
當時沒敢停頓,只一味繼續往前走。可是沒走幾步腳下卻突然再次一陣劇痛,這一次,我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藉著手裡那串珠鏈的光,我發覺前面赫然就是整條通道的盡頭了!
真沒想到它竟比我預想的要近得多,那片阻擋了我前進方向的岩石上同樣充斥著灰濛濛的石灰粉,並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奇怪氣味。我吸著那股氣味沒敢立刻就再度往前走,因為記得很清楚,阿貴說過,找到血路的路首就等於找到了出口。
但問題是,這個出口到底指的是什麼,它又到底在哪兒?
在舉著手裡的珠鏈朝周圍仔細照過一圈後,我發覺無論上面下面,左右前後,都沒有絲毫類似出口的東西。這地方唯一跟先前的通道所存在的些許不一樣之處的,就是它比剛才一路過來的那條通道要寬敞,看起來不像是通道,倒是比較像個房間。
房間裡甚至還有張桌子。
乍一眼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它是個蹲著的人影。它杵在這條通道的盡頭裡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通體堆滿了石灰粉,壓得半邊桌角朝一旁傾斜了至少三十度,並隨著我一路走近的腳步聲發出吱吱嘎嘎的輕響。
但為什麼一條被血路衝擊而出的通道,裡面竟然會有這麼一張桌子?
想到這兒,那隻沒穿鞋的腳再次感覺到腳下那塊戳得我生疼的東西所傳遞過來的尖銳,我立即低頭看了眼,才發現原來是塊石頭。
黑幽幽的石頭,在四周的石灰粉中露出尖尖一個角,相對比顏色極其突兀。
石頭看上去並不是天然的,而是某種雕塑,於是蹲用手將它邊上的石灰粉用力往外刨了兩把,本是想看看它到底是件什麼雕塑,誰知這一刨,呼啦啦顯出底下一大片漆黑的物件來,由此一股被石灰粉氣味壓蓋在下面的濃香也立刻撲面而出,猝不及防間驚得我連退了兩步。
隨後定睛朝那東西上仔細一看,立即發現,這哪是什麼石雕,分明是一塊刻著團龍花樣的棺材板!
黑色沉香木的棺材板,質地極硬,並能散發出金屬般的光澤,所以一度讓我錯當成了石頭。
就在我目不轉睛緊盯著它看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發覺它竟然微微動了下。
見狀不由吃了一驚。
雖不十分確定,我仍是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試圖儘快離這不祥的玩意兒遠一點。誰知就在這時突然嘭的一聲悶響,那塊棺材板霍地朝上一頂,頂出一道半尺來寬的口子!
隨即一隻烏黑如干柴般的手猛地從裡頭伸了出來,在我驚跳著朝後倒退的剎那,一把抓在了我手上的腳踝上,把我狠狠往下一拽,迫使我撲通下跪倒在了它的面前。
膝蓋剛撞到地面,迎頭我就看到了一張臉。
黑色的骷髏般的臉,靜靜從棺蓋底下的黑暗中顯現了出來,眼皮跟眼眶幾乎全部黏連在了一起,只露出一道縫,透過它,裡頭隱隱閃出一點類似目光般的東西,若隱若現彷彿是在看著我。
直看得我後腦勺一陣發麻,這當口轟隆一聲巨響,整片棺蓋突然直立而起,在由此而激起的一團粉塵中,那具乾癟得脫了形的屍體一把鬆開扣在我腳踝上的手,將沾了我血液的手指朝自己嘴上輕輕一抹。隨後從喉嚨裡發出咯咯一陣似乎嘆氣又彷彿是喃喃低語般的聲音,它抬起另一條胳膊,轉了轉僵硬的手腕,然後朝著棺材邊緣用力一拍。
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