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開點心店麼?”聽我這麼說,他似乎微微露出一絲驚訝,隨後低頭慢慢啜了口茶,道:“美夕也開著家點心店,就平遠路上,如果你去過那條路,應該曾見過。”
“那邊太遠,只坐車時曾路過。”我不好意思地道。接著問:“她點心手藝一定很好吧?”
他笑笑:“美夕開點心店,但自己手藝並不好,總得靠師傅們打點著。美夕只品茶上極有天分,所以我常說,她該開個純粹茶室才好。”
原來她同我一樣,都是隻開店卻做不好點心麼。想著,不由對她感覺又多了幾分親近。連對面前這男人也不似初那樣戒備地防範,低頭看著杯中水慢慢由綠泛出一層金紅色,我湊近杯子輕輕喝了一口。
水裡果真有蘭香味道,帶著微甜,隨著舌尖滑進喉嚨感覺舒服得讓人微微有些發暈。情緒不由如晴天般好了一起來,再用力喝了兩口,我朝朗騫舉了舉杯子道:“真好喝。”
“好喝麼?”他靠椅背看著我,眼裡陰鬱似乎褪了些:“知不知道喝這茶還有道比較特別工序麼?”
“特別工序?”我放下杯子望著他。
有那麼一瞬我幾乎又將他錯看成了狐狸,也許是因為茶裡咖啡鹼成分。所以他將手伸來將我手握住時候,我並沒有抗拒,甚至都沒有覺察到他握住了我手。
然後見他將我食指從中挑出,放到茶具托盤處,一疊蜂蜜中沾了沾。
於是我食指裹上了一層清香而豐厚蜜糖,如同一層柔軟玻璃。“這是做什麼?”見狀我笑問。冰涼蜜糖弄得我手指很癢,所以我目光尋到桌面上,想找塊紙巾將它擦去,停止這男人突兀作弄。
卻不料他忽然將那根手指塞進了我嘴裡。
一縷冰冷清甜隨之進入我口中,我下意識將自己手指含住,並有些呆滯地透過熱茶冉冉白霧望著對面男人平靜無波目光。
“朗騫”剛開口想要他停止這舉動,他卻已將我略帶僵硬手鬆了開來,隨即把茶杯送到我嘴邊,微笑道:“喝喝看。”
我有些遲疑。
但仍是他那酷似狐狸目光下張開嘴,將我鼻尖處散發著濃香茶一口喝進了嘴裡。
登時蜂蜜甜和茶香融合了一起,這奇妙滋味令我幾乎停止了呼吸。
人說食也是欲。
那瞬間我有一種噴張感覺。這感覺沿著喉嚨慢慢進入胃裡,再被胃腸送入了身體每個部分多麼奇特感覺。我不由睜大了眼睛望著對面朗騫,他臉上仍帶著之前微笑,靜靜看著我,似觀察我臉上神情。
“現這茶味道如何?”然後他問我。
“很甜。”又喝了口茶,我道。
“可惜少了一味王漿,總不季節上。不然,這味道妙。”他說。一邊伸出自己無名指蜂蜜上輕輕一勾,徑自塞入自己嘴裡:“那必然是你一吃便無法忘記味道,所謂鐵觀音,便成了秋雨寒露中所調釀霜糖”
後面他還說了些什麼,我好像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口中那甜美薰香味道似乎有那麼一陣令我其它感覺都變得有些遲鈍了,我甚至連面前朗騫那張臉都有些看不清楚。
只隱約見他抬腕看了看錶,然後問我:“十點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好啊”我聽自己答道。
直到周遭一切隨著身體感覺重清晰起來,我發覺自己已站了狸寶專賣店門外。朗騫什麼時候送我下車,又是什麼時候離開,我竟似乎有些想不起來。
只拖著略顯沉重步子朝店裡走去,店裡亮著燈,一眼看去似乎空無一人。
看來又是生意冷清一天
我推門而入,門鈴聲咔啷一響,邊上隨即有身影一閃,將我擋門口處。
“林絹剛打電話過來,你去哪裡了?”問人有張和朗騫一樣臉,話音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