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后之後,繼續先就天花這一病症給皇上治療,並以溫和補氣藥給皇上調理著。本來這些天皇上面色已日漸好轉,說話也有了力氣,原先天花所引起膿皰也都破水乾癟,開始收痂,誰知突然間就”說到這裡,偷眼見到慈禧眉頭蹙緊似要發難,當即撲聲跪倒,一頭匐到地上:“臣罪該萬死”
慈禧原聽著既是慌亂又是慍怒。
怒這李德立句句說話彷彿都避重就輕地推卸,推卸到她頭上來。
給您瞧過,臣稟明太后之後
呵,敢情這太醫當得,樣樣都得望著別人眼神才敢行醫。
所以一度欲要發難譴責,但轉眼望見身旁慈安淚眼模糊一張臉,便暫時將那怒氣忍了,心知這種時候發脾氣也沒用,人已經這副樣子了,怪罪太醫又能換回些什麼。便緩了緩神色,朝他擺了擺手:“你且起來。那麼依照李愛卿之見,現要怎樣再為皇上治療?”
“回太后,臣以為皇上現今因身體虛耗過度,若妄加改變藥性,恐怕會讓皇上元氣大失,不如繼續用托里化毒之療法,循序漸進,慢慢排了皇上體內毒素,收了身上惡瘡膿水,再酌情換治療方式。”
說完垂頭靜等慈禧發話。
慈禧一時卻怎能拿得了注意,不由同慈安互望了一眼,正躊躇著該怎樣回答,便聽外頭太監通稟道:“啟奏兩位太后,碧落先生到。”
當即眉頭鬆了鬆:“宣。”
碧落進門帶入一道淡淡茶香。
這男人身上總有股似有若無香氣,端得是好聞,讓人心蕩神馳。若說當初令慈禧對他陡生賞識,第一個原因怕就是因了他身上這股乾淨好聞味道。
聞著便讓人莫名安心,也叫人莫名舒心。因而他剛一入內,這滿室劇烈腐臭味登時似乎消失不見了似,唯有一陣陣清茶般芬芳伴隨他那一身清茶般色澤長衫室內輕輕飄搖,一路到慈禧和慈安跟前,單膝跪地:“臣碧落叩見兩宮皇太后,太后千歲千千歲。”
“起吧。”慈安卻是對他不甚看得入眼。
只覺這年輕男子通體一身狐媚之氣,如此美貌妖嬈竟還賜予他行走後宮之特權,也難怪無論宮裡宮外都對他跟慈禧間關係傳得紛紛揚揚。當即淡淡應了聲,隨後將頭側到一邊,便是連正眼也不想朝他瞧上一回。
碧落聞言將頭沉了沉。直至瞥見慈禧朝他將手輕輕一擺,方才起身,隨後垂首恭立到一旁,對慈禧道:“不知太后急召碧落進宮有何吩咐?”
“皇上病,當日我是囑你從旁協助李愛卿一同診治,不知道碧先生可曾看過他所開方子。”
“回太后,自是見過。”
“可有參與過擬方用藥?”
“太后,李大人行醫時間遠碧落之上,用藥自是不容質疑,所以李大人所寫方子,碧落遵照便是,從未曾參與擬方。”
聞言慈禧瞥了他一眼,冷笑了聲道:“那你看看皇上現今樣子,是你倆預料之中麼?”
“回太后,”碧落此時方才朝床上同治看了一眼,隨後轉過頭,朝慈禧欠了欠身:“按照方子,皇上天花之症應是已有起色了。”
“那麼他身上那些毒瘡呢?”
“這個”碧落略一遲疑,低頭朝李德立迎面望來目光打了個照面,隨後淡淡一笑:“回太后,毒瘡源自碧落曾同太后說起過病症,原是積壓體內含而不露,但治療天花耗費了皇上大量元氣,體內精氣急轉而下,所以令它驟然間爆發開來,轉而走至皇上週身。所以,同李大人所開藥方並無多大瓜葛,只是皇上身子實太弱,無法抑制那病症擴充套件了。”
“那依先生所見,可有什麼方法能壓制住這病麼?”一旁慈安突兀問道。
碧落再度欠身:“太后,咱中醫講究一個循序漸進,方能治根治本。皇上這病來勢洶湧,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