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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也就是會試,是除殿試外所有科舉考試中最受重視和最嚴格的一場。每屆設有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十餘人,其他各個環節的官員更是多達幾十人,包括巡監官、搜檢官、掌卷官、彌封官、謄錄官等等。
每個考官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其中最重要的,是主考官的人選。
【馬上就是春闈了,但這次春闈……不太平啊,會鬧得挺大的呢,我該怎麼告訴狗皇帝啊?】
李承銑看著手中的折,心情瞬間複雜起來。
這次科舉要出事?
李承銑將名單放下,不動聲色問道:“今天下值後去何處了?”
林楠績本來覺得李承銑這話問的奇怪,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關心小太監下值後的活動,怎麼都不正常。
然而他突然想到可以藉此機會提起科舉一事,便道:“回皇上,奴才下值後和兩個相識的朋友到仙客樓吃了頓便飯。那兩人皇上也認識,一個是北鎮撫司的司南浩,另一個是陸大人之子陸乘舟。”
“吃飯的時候還遇到一群參加今年春闈的舉子。”
李承銑:“哦?可有發生什麼?”
林楠績笑道:“倒是沒有發生什麼,只是看見這些滿腹才華的舉子,覺得他們十年寒窗苦讀不易,若能透過會試,也是光宗耀祖了。”
燈花“噼啪”的一聲,顯得暖閣內越發安靜。李承銑漫不經心道:“這倒是不錯,讀書人傾其一生,都在拼搏這場會試。”
林楠績剪斷燈芯,狀似無意道:“奴才無緣參加科舉,奴才只覺得,關係這麼多舉子的命運,科舉應當是最公平的。”
李承銑點點頭:“你說的不錯。”
林楠績悄悄看了一眼李承銑,總覺得對方的目光也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嘀咕:
【我這提示夠明顯嗎?】
李承銑默然。
這算明顯?
你倒是說誰參與舞弊了啊!
過了亥時末,林楠績伺候完李承銑,回到外間榻上躺下,腦子裡還琢磨著春闈的事。
【我記得這次春闈的主考官有馮閣老,馮閣老此次應該也是最後一次出任,沒想到還是受了牽連。】
【另一位主考官是翰林院的學士,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
李承銑在寬大柔軟的龍床上翻來覆去,聽著林楠績的心音,可惜說了半天,還是沒提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尤其其中還是時不時穿插著沒頭沒尾的話。
比如上一句還在說主考官,下一句就變成了【啊,今天在仙客樓吃得紅燒魚真不錯,但醬肘子不太行,燉得火候差了點時辰,不夠軟爛。】
又比如明明剛才說著仙客樓呢,結果下一句又扯起了【其實長公主看陸乘舟挺順眼的,但陸乘舟是陸尚書的兒子,長公主也不想得罪尚書大人。】
李承銑不禁打了個哈欠,在林楠績絮絮叨叨的心音裡,睡意漸漸蔓延上來。
【說回科舉,最有意思的還是科舉舞弊的招數,那簡直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啊!】
陡然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