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看見柏章在監管進入會試考場的考生,便對林楠績道:“你先同柏大人一起監管考生搜檢吧。”
林楠績:“遵命。”
林楠績便站在貢院的第一道關卡,搜身檢驗。
眼前的考生列隊進入,每個考生都要接受檢驗,從頭到腳,所有衣服,鞋子,包裹,包括髮帶都要一一查清。
林楠績站在柏章旁邊,目光炯炯地盯著眼前的考生們。
貢院之外,一街之隔的茶樓雅間中,一個男子緩緩喝了口茶,眼前擺放兩摞奏摺。
身畔上了年紀的僕從忍不住道:“皇……公子,這幾日真要在此批閱文書?這恐怕不合適啊。”
李承銑抬頭瞥了他一眼:“此地茶水上佳,正合適。”
汪德海欲哭無淚,這毫不起眼的小茶樓,能和宮裡相提並論?
再說了,就算心繫天下士子,待在這兒能看見什麼聽見什麼?
也不知道林楠績那小子在貢院裡頭怎麼樣了。
林楠績第一次參與科考,既新鮮又緊張。
【哇,我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嚴格,都快把底褲搜個底朝天了。】
【記得我當時考化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在衣服夾層帶了小抄,直接被巡考主任帶走了。】
李承銑喝著茶,悠然批閱奏摺,江南春汛急猛,蘇杭江西兩廣等地的州縣官員紛紛上表,陳述情況。春汛各地尚能控制,李承銑擔心入夏以後洪水增多,尤其是沿海一帶,若倭寇趁虛而入,恐怕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聽到心音時,李承銑的思緒被打斷,心生疑惑,化學是什麼?高考又是什麼?聽起來有點像考科舉。
林楠績既考過科舉,怎麼字寫得又難看,文章也不通?
想來此科舉非彼科舉。
【怎麼還有人敢夾帶小抄啊!】
林楠績攔住面前的考生:“等一下。”
那考生莫名其妙:“大人,我已經搜過身了,什麼違禁物品都沒帶,您不能冤枉我啊。”
搜身的是錦衣衛,從南鎮撫司調來的,不認得林楠績,揚聲道:“公公,這人我等已經查驗過了,沒有問題。”
王文鶴聽見動靜,也悄悄看向林楠績。
林楠績神色不變,指了指那考生的行囊:“開啟看看。”
考生神情有些委屈,將行囊開啟:“都檢查過了。”
林楠績拿起一隻毛筆。
考生連忙道:“大人,我就這一隻上好的毛筆,得用它考完三場考試呢,您別給弄壞了。”
柏章也看過來:“瞧著是沒什麼問題。”
下一秒,林楠績就掰斷筆桿,從中夾出一張捲成細細圓筒的紙張,直接攤開,就見上面用極細的筆抄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考生臉色頓時白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不是我乾的。”
南鎮撫司的錦衣衛臉都黑了,柏章連忙擺手:“帶下去!”
本次考試資格直接作廢,那考生哭天搶地地被拉出去,柏章問林楠績:“你怎麼知道他筆桿子裡藏著小抄?”
林楠績摸了摸鼻子,信誓旦旦:“開啟包袱時我就見他看向筆的眼神不對,果然讓我猜中了。”
柏章納悶,這猜得可真準啊,啊不,這眼神真好啊。
接下來,林楠績陸陸續續又抓了幾個作弊的,有衣服夾層藏小抄的,水罐內藏小抄的,襪子裡塞小抄的,還有代考的,甚至還有雙胞胎代考的。
柏章和南鎮撫司的一幫人逐漸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是雙胞胎?”
林楠績眨了眨眼:“畫像上痣的位置不對。”
柏章佩服得五體投地,悄悄走到王中丞身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