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會量體裁衣做什麼?”
林楠績“哦”了一聲:“那平時可會打掃屋子,整理自己的房間。”
書生面有慍色:“我是讀書人,這些事,何須我來做?”
林楠績上前一步:“那這些事都是誰來做?”
書生目露不屑:“有母親和妹妹操持,我只需讀書掙取功名即可。”
林楠績疑惑地問他:“那你如今是秀才,還是舉人,還是進士?”
書生臉色漲得通紅:“遲……遲早會是的!”
所有人都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女子們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真瞧不起他,他知道寒冬臘月天還要洗一家人的衣服有多辛苦嗎?你看我的手,冬天長滿了凍瘡,到這會兒全結了疤,醜死了。”
“要我說,這洗衣做飯操持家務一點不比讀書簡單,說簡單的,也沒見他天天做啊。”
“就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孤山先生臉色漸漸嚴肅:“且不說你有無功名,你身為兒子,兄長,家裡勞動一應不管,全部甩給母親和妹妹,你可擔得起孝順友愛之名?”
書生被眾人恥笑,有些下不來臺,磕磕巴巴道:“以後娶了娘子,自然會孝順母親,友愛姑子。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嗤!”
一道嗤笑聲落進了書生耳朵裡,他惱羞成怒地望去,又看見了剛才那名青年。
林楠績很是不齒:“所以你說的孝順,就是孝順外包給別人?”
其他人頭一次聽說這個詞,頓時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
“什麼叫孝順外包?”
“意思應該是讓兒媳婦代替自己孝順父母?”
“撲哧!那還真是外包。”
那書生被所有人唾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哪裡都是人,只好掩面而逃。
好些被戳中心理的人也紛紛拂袖而去。
蔣明德站在人群之中,臉色難看,那些話雖然是在說別人,但好像落在自己身上似的,令他非常不舒服。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名青年身上,下意識感到厭惡。
“荒謬,身為男子竟然能說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話。”
蔣彥湊近,低聲道:“父親有所不知,他就是害得二哥舞弊入獄的林楠績,御前的林公公。”
“也不怪他能說出這等言論,他不男不女,許是心理變態了。”
蔣明德臉色陰沉:“原來就是他,他怎麼在杭州?”
蔣彥道:“聽說是回鄉探親。”
蔣明德面色古怪:“探親,路途遙遠,可要當心。”
孤山先生清了清嗓子:“推己及人,仁愛仁義,才是做學問的精髓,你們所說的那些,究竟是為了天下人,還是為了自己?”
“讀書明義,心繫天下蒼生,這蒼生裡難道只包括男人不包括女人?”
除了那一大批離場的人外,剩下的人聽著這些話,若有所思。
“孤山先生大義,是我們狹隘了。”
孤山先生清了清嗓子,又道:“從今日起,孤山學院設女子講堂,不拘年齡,不拘身份,都可入學聽講。”
“今日所發稻米,乃是杭州城的蘇老太君捐贈,老太君曾領軍打仗,救杭州百姓於水火,你們有誰能做到?”
“聖上都賜匾額稱讚一句巾幗英雄,爾等心胸竟如此狹隘!”
聽眾們大受震動。>r />
就在這時,方文覺一身官袍走上講壇:“奉聖上諭旨,從今以後,《女德》等書從此列為禁書,由長公主率人重新編寫。若有虐待女子者,報給官府查明事情,重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