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痛,就什麼也顧不得了,“你再出去,太醫院裡不是也有爺的人嗎?使人打探準確,若是殿蘭果然身子不好,費揚古一定會讓太醫去診脈,你只要看好太醫院就行。”
此刻的胤禛完全沒有想起來,他還有洞天福地,他還有天視地聽。胤禛在房裡一圈一圈地打轉,責怪自己,爺當時怎麼就出來了?爺怎麼就信了福晉的話?爺還不知道,福晉一直是有事都藏在肚子裡的,連阿瑪額娘都不會說,那日肯與爺說那麼多,顯然待爺是不同旁人的親近,爺如何就沒有體會到福晉的心意呢?
胤禛一邊說服著自己,福晉是在意爺的,不然也不會因此就生了場大病;一邊又懷疑,若是福晉當真不在意爺,爺是否能夠囚禁住福晉,那樣不快樂的福晉,可是爺想要的?
可算等到蘇培盛回來了,胤禛立刻問:“怎麼樣?”
“回主子,”蘇培盛連汗都沒來得及擦,“可不得了,外面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都在傳那拉格格不能生育,太醫院也確實有人證實,那拉格格子宮寒涼。主子也知道,這事兒奴才能知道,是主子告訴我的,那除了奴才,按說只有皇上、太后、劉太醫和主子知道,如今,這四九城裡怕是都傳開了。”
“什麼?”胤禛大怒,“繼續去,把探子都派出去,必是有人不想讓殿蘭好過……慢著,重點放在德妃和八福晉身上,李氏、宋氏也派人盯著。”
這怒火上湧,總算讓胤禛想起來,自己還有天視地聽的能力,吩咐下人不許打擾,閃身進了洞天福地,胤禛看也不看洞天福地裡的景色,自然沒發覺五畝地以外的亮光,施展開天視地聽,胤禛感知著那拉府正在發生的事情。
“阿瑪。額娘,”殿蘭躺在床上,蓋著兩層被子,冒著細汗卻臉色青白,“外人如何傳都是他們的事,你們何苦跟著上火。”
“殿蘭,”費揚古略顯老態,“這樣一來,你的名聲就盡毀了。今後就算萬歲爺給你指婚,怕也得不到丈夫憐惜。”
“都是額孃的錯,”覺羅氏拿帕子擦著眼睛,“若不是我年輕時不小心,如何會著了別人的道,害了我不要緊,竟然連你也自胎裡帶著寒毒。”
“額娘,”殿蘭也許在十歲時還略顯冷漠,但此刻,卻真心愛著今生的父母,“女兒最高興的就是能做阿瑪額孃的女兒,有這些許苦難算得了什麼?我是真不在意,不是故意安慰你們才這麼說,你們趕緊回去洗洗臉,用晚膳吧。”
寶珠掀開簾子進來通稟:“格格,劉太醫來了,說是奉了太后懿旨。”
殿蘭不太愛說話,只是點點頭。
劉太醫進來先打了個千,他心頭惴惴,這那拉格格的事兒他沒跟任何人說過,誰知道是如何傳得市井皆知,還好皇上和太后只是責罵了幾句,不然自己這麼大的年紀,真捱了板子就直接準備棺材吧,“那拉格格,太后十分惦記你的事,一定讓奴才傳話問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兒也不愛惜自己,有了病哪有不請太醫的道理?如今劉太醫就暫住在那拉府,什麼時候身子大好了,一定要進宮來陪我住些時日。”
殿蘭知道太后是憐惜自己,又怕自己多想,也自領了她的好意。
費揚古和覺羅氏聽說有太后懿旨,本打算跪下接旨的,誰知道劉太醫根本連個停歇都沒有,就說完了,彼此對望一下,看來殿蘭的恩寵不會斷,太后還是捨不得殿蘭下跪。
劉太醫宣了旨,自動過來診脈,“大格格?奴才這三四年來一直給大格格診脈,雖說虛弱了些,但是每年都是明顯變得更好,眼見著對生育無礙了。可這是怎麼了?奴才也就是這兩個月沒來,大格格就動了這麼大肝火?更似乎是傷了心。如今肺氣不足,所以咳嗽不止,而且大格格本質上腎陽就不足,如今更是虧虛。”
“可好醫治?”費揚古雖說沒完全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