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父還沒說什麼,徐大人突然有些激動的插嘴道:“王爺,咱們這兒可沒見過紫杜鵑,小殿下如今能種出來,這是天意啊!”
庾父一怔,片刻後方道:“徐大人慎言,想來是這花合該開出紫色,不過恰逢其會罷了。”
徐大人搖頭,還想再說什麼,但礙於在場的還有茵茵和張嬤嬤,他只好閉嘴,同庾父拱手:“溱縣杜鵑只見紅白兩色,王爺在此兩年應當心中有數。”
“今有紫氣臨門,還望王爺多思量。”
說完,徐大人就告退離去,只剩下庾父。
庾父瞥了一眼聽懂了徐大人的話,被嚇得低了頭的張嬤嬤,扔下一句好好照顧這花,就抱著茵茵去了書房。
書房中,庾書明正在習字,看見父親和妹妹進門,也沒有立即擱下筆,而是等到寫完這個字,才來行禮。
庾父不在意的揮揮手,滿意的看著庾書明寫的字:“你小小年紀,就能寫得如此端正,不錯。”
誇過這一句,他緊接著又問:“茵茵種的杜鵑開了紫色的花,你可知道?”
庾書明自然知道:“這花當初是茵茵挑中,爹你命人親自移栽回來,連用的土,都是從前在山間的,卻偏偏在咱們家後,就開出了不同的顏色,兒子也奇怪呢。”
茵茵圈著父親的脖子,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庾書明,也跟著開口:“爹爹,茵茵喜歡紅的,不喜歡紫色,我們再去挖一盆新的回來吧。”
“紫色少有,偏偏你只喜歡紅色,”庾書明面上露出些無奈之色,“這兩日滿山都是紅花,待遲些,大哥帶你去挑好不好?”
“爹爹一起去吧,”庾父開口道,“茵茵把原先這盆紫色的送給爹爹好不好?”
“好啊,”茵茵做出不在意的模樣,“爹爹喜歡就給爹爹啦!”
在聽見徐大人的話後,茵茵心裡的諸多疑惑,都得到了解釋。
按著原先的軌跡,父親得再過幾年,因為朝廷的事,才重新動了奪位的心。
而庾書明這是聯合著徐大人,想要提前讓父親準備起來啊。
沒錯,茵茵可以肯定,今天徐大人的到來,以及徐大人說的這些話,肯定和庾書明有關,再不濟也有庾書明的引導在裡頭。
只是不知道,徐大人是被庾書明說動,父親又是為什麼會黑著臉從外頭進來。
難道說,是往來的商人帶來了京城的什麼訊息?
沒用茵茵多猜,庾書明就先開了口:“爹今兒回來這麼早,可是有什麼好事?”
按爹回來的那個臉色,多半是好不到哪兒去。不過茵茵還是配合大哥,期待的看向父親。
“哪兒有那麼多好事,”庾父眼中有無數複雜情緒閃過,最後定格為痛惜,“聽遊商帶回來的訊息,你們堂弟去了。”
庾書明皺起眉頭:“去年秋裡爹收到陛下的信時,不是還說堂弟身體健壯嗎,怎麼忽然就……”
庾父幾乎是咬牙從牙縫裡逼出一句話:“宮裡黃妃也有孕了。”
黃妃是奸宦黃內侍的乾女兒,皇帝登基後不久,就進了宮,直接壓下眾多出身高貴的世家小姐,初封就是妃位。
按著皇帝自己寫來的信上說,他是不喜歡這個黃妃的,但如今人家既然都明目張膽宣稱自己有孕,還害死了皇后的兒子,那這個不喜歡,多半要打一個問號。
“爹爹不傷心,”茵茵按著長輩們對她做的那樣,輕輕拍了拍父親的背,“茵茵和哥哥都在哦!”
庾書明露出後怕模樣:“爹,還好當初我們把茵茵一起帶走了。”
不等庾父說話,庾書明又道:“謝謝爹從前把我護得那麼好。”
庾父摸了摸兒子的頭,心裡的情緒一時更加複雜了:“你們是我的兒女,我護你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