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市區倒也不是很遠,乘公交車也只用了十幾分鍾,墓園也就在眼前。
小心的繞開門口的水坑,墨染輕車熟路的來到熟悉的墓碑前面。
本來是有更好的選擇,有更好的地方的。但是似乎所有人都預設同伴在這裡長眠,像無數有名或者無名的犧牲者一樣。
回憶上了發條
在任何時刻,墨染都覺得這個詞很好笑。唯獨不包括這個時候,遊戲裡只要重來,所有人都能再見面。真實世界卻永遠不可能了。
澪田,永遠的班級積極分子。說好的要改進“輕音樂”讓大家一起欣賞。卻永遠消失在絕望的浪潮中。
小泉,如果說七海是班級凝聚的核心,那她就是處理班級事物的得力助手。雖然訓斥的語氣有時讓人煩厭,甚至讓墨染很是抓狂。但現在卻只能在腦內迴響那批評中帶有責任感的話語了。
還有很多很多,比如一直在動漫中很敬仰的大和田大哥。比如元氣滿滿的合氣道少女茶柱轉子。這些曾經只有紙片形態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卻還未促膝長談便長眠在地下。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你說對嗎,鬼川同學?”墨染沒有回頭,像是喃喃自語。
似是黑暗中溶出的黑暗一滴,鬼川穿著黑色斗篷出現在樹林中。
“之前所說的以肉身相見,總算是實現了。“鬼川拉下斗篷。
之前幾次,只能說是鬼川在玩玩遊戲。墨染更只是單純的逃避,從來沒有轉身面對。
就像那些電影中的主角,明明身上有傢伙,面對殺人犯時卻只會驚慌逃竄。只有真的失去什麼後才覺醒。鬼川對栩墨動手這一點,基本也是同理。
本來,雖然按照人格誕生的時間,墨染才是弟弟。但他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守護栩墨。所以鬼川的行為基本等於觸動他的根本。
換句話說,栩墨就是他的逆鱗。
電光火石間,一根長針從墨染右手迸射而出。針尾還在顫動時,墨染便早已經後撤避開可能的攻擊。
畢竟能逃脫警察追捕的幽靈之手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被制服。
果不其然,墨染眼前一花便沒能捕捉到鬼川的蹤跡。看來穿黑色斗篷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光影交錯下根本無從發現他的身影。
如果墨染打算正常打的話
一般的打架,墨染都是借力打力,因為自身上肢力量較弱,基本沒有和對手正面對抗。對手的攻擊他要麼卸掉要麼閃開,但這次有點不一樣。
幾乎在寒光逼近的一剎那,墨染再次抬起右手。這個距離,想閃也是閃不開的。
是的,從公園開始都是局,一直是類似於魔術表演的心理暗示。無論是墨染第一次對栩墨多此一舉的使用麻醉針,還是剛才毫無意義的攻擊。都是為了讓鬼川有這麼個慣性思考:
這種殺招只能用一次
從被擊中的肩部開始,像是細繩捆縛的感覺開始爬遍全身。鬼川停在原地,這時候再攻擊只是困獸猶鬥。
“精妙的魔術,“鬼川英俊卻帶有一絲病態的臉上閃過笑容。像是他才是勝利者一樣。
墨染自然也是防著鬼川臨死反撲。既然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也要使用自己才能。
不過,他和栩墨也是有不同的。栩墨相對來說邏輯思維與正常人相近,而三觀不太一樣。而墨染恰恰相反,因此墨染其實自帶精神抗性,別說這種半麻醉狀態,就算是全盛時期,鬼川想要催眠他估計靠藥物都要費一番周折。
但下一秒,墨染就不這麼想了。同時他對鬼川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三雙散發著惡臭的手在同一瞬間控制住墨染。其中一雙甚至已經腐爛生蛆,僅僅花了三秒,墨染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