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創艱難的在山路上走著,昨天的大雨讓這裡徹底成為一片泥濘的沼澤地。他第n次看向手,手上當然只有汙泥。幾天前的鮮血早已無影無蹤,但那種獨特的溼滑感仍揮之不去,彷彿被害者的魂靈在糾纏著他。雖然日向在各種層面上懷疑他們還有沒有魂靈。
他來這不是為了逃避追捕,而來找一個人。名字早就沒人記起,甚至可以說存在已經被抹去的人,神座出流0號。在他之前的實驗體。
這位前輩的經歷極為悽慘,甚至比他在原時空的經歷還要不幸。不只是記憶和情感,他的整個人格被抹去,幾乎不能稱之為人,只能說是像人的野獸。剩下的只有生存的本能,以及不知何處而來的殘暴。
雖然有定位器追蹤定位,但派出去的特遣隊隊員全都一去不復返。定位器與他的生命相連,不能拆除。因此他們才能掌握0號的位置,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聽完霧切仁的全部計劃後,日向創沉默了。這是一個精密的計劃,只是他的付出實在太多了。霧切仁也沒有勉強。表示自己還有b計劃,不強制要求日向做任何事情。
神座跟隨著日向創離開,他站在陽光中,卻沒有投射影子。是的,他只是一個幻想出來的真實影子。
“我不希望你參加,”神座血紅的雙眼注視著日向創。在落日的餘暉中竟帶上一絲暖意。“我還以為,我要勸服你,”坐在椅子上的日向抬頭對上了神座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日向創竟然看出一點關心,“和一個同樣具有全部才能的傢伙對決,一定不會使你無聊吧。”
“現在本身就不無聊,”神座如此回答:“還沒搞清楚無從分析的原因,在那之前,它不能被破壞。”
日向噗嗤笑出聲,神座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好像日向講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如果單純從你的目的來看,你沒必要接受這個計劃,你可以和我談判,保護你想保護的人,絕望爆發後加入未來機關,以你的能力,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當個支部長絕對不成問題。”神座很不解,“為什麼,要同意?”
日向創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認真的回答:”如果光靠逃避去創造,只會迎來絕望的bad endg。如果不面對現實,正面自己,無論有多少才能都無法以自己為榮。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又怎麼相信希望,相信未來?”
神座無言以對,他似乎陷入思考之中。右手的食指抵住下唇,現實世界無法互動與他的姿勢遙相呼應,構成一幅絕美哲思圖。“或許,我猜到希望與絕望無法分析的原因了。”神座喃喃自語,這句話無人聽到,“很多時候,失去的才是苦苦追求的。”
“我不建議你在這裡發呆,”神座的聲音把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日向創低頭看著定位器,仍然沒有任何顯示。也就是說那位前輩離自己還有起碼兩百米。
“你應該猜一猜那些超高校級的死因,”神座看出了日向創的疑惑。準確來說是感應到了。“即使有那麼多才能,又怎麼在幾乎一瞬間幹掉十幾個人?那傢伙一定用了某種機關,超遠距離使他們全軍覆沒。”神座似乎極為興奮,平日基本都悶聲待著的他一直在說著話。甚至還有幾次操控身體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簡直是完美的側停,”墨染嘀咕了一句。他知道霧切會狙擊,但沒想到開車技術也是一流。(墨染提議自己開車但被斷然拒絕,也許是因為孿生子超能力研究所那個案子的後遺症?)
狛枝拉開車門,全程沒有睡覺的七海正和霧切交流著什麼。兩人刻意站的很遠,只看見霧切遞給七海一個金屬物體。
“這裡,就是日向君在的地方嗎?”
:()魔術師的彈丸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