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對付白銀紡，墨染是有詳細的計劃的。甚至包括可能性極低的白銀紡變身，但他唯獨沒有想過眼下這種情況：

出現第三方勢力。

能在這種環境中精確扔出飛刀，墨染第一個想到的是黑矢，身為超高校級的盜賊，這一點應該不成問題。襲擊者全身裹在黑色中，似乎證實了這個猜想。

白銀那邊也成功躲開飛刀。這次襲擊似乎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根本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而墨染的第六感認為，這人絕不是黑矢。

墨染輕度臉盲，因此多靠語言，動作神態之類認人。久而久之倒有一點類似於於奇怪的第六感，可以感知身邊熟知的人。最開始能在人群中發現七海，也有這個能力的原因。所以，他覺得這不是黑矢。起碼感覺不像。

不過現在他的情況特殊，第六感能不能發揮還是問題。不過，這不代表他沒法確認自己的另一個猜想。

墨染迅速翻過座椅直逼襲擊者，雙方距離極速拉近。黑衣人似乎胸有成竹，直到雙方只剩兩三米時，一抹寒光才射向墨染，此時墨染正好處於兩排座椅之間。落地未穩，根本不可能躲開。

然而，小刀插在座椅靠背上，墨染毫髮無傷。墨染就站在那裡，略微有些戲謔地看著暴露身份的襲擊者。

“這算不算第二次見面呢？超高校級的催眠師，鬼川龍介？”

第一次襲擊時，墨染就發現不對。小刀沒有精確瞄準他。如果沒有用不屬於自己的反應速度去接，壓根不會命中自己。如果說是刺殺，那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所以，這不是有意為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只有一隻眼的人無論射擊還是投擲都會略有偏差。經驗豐富的老兵甚至可以憑藉這個躲過面對面敵人的子彈。

剛才直到自己逼近才動手，以及仍然存在的偏差。坐實了這個猜想，好巧不巧，某位人士完美符合上述所有特點。

自毀很簡單，為了防止神座暴走。只要神座做出超越規定的舉動，就會觸發抑制器自動消除人格。

為了避免被破壞，試圖摧毀抑制器也包括在規則內。只要在神經網路中檢測到這個想法持續存在。那麼自毀就會開始。

日向創感覺著記憶的流失，那就是他生命的倒計時。記憶完全消逝的那一刻，他也就徹底消失了。但是，眼下他還必須堅持。

“你的勝利，沒有任何邏輯。”一旁的神座出流開口，日向創猜想是因為崩潰導致神座出流重塑，或者說穢土轉生。但眼下他沒有精力去管這件事。

他的時間，只剩一分鐘不到了。

以傷換傷的打法使雙方傷痕累累，自己的腹部被縫合怪刺穿，零號的左臂也被他扭斷。但是，即使零號實力十不存一，這裡也沒有能夠殺死他的存在。最好的結局不過是沒有人活著走出這裡。

“你算漏了一件事，”日向創向神座出流伸出手，當然在意識世界沒有意義。“你沒算到自己。”

神座沒有伸手：“你的自殺包括我，那時所有聲音都將隕滅，這裡將只剩一片空餘。證明絕望的勝利。”

“不，”日向創操控著自己與零號拉開距離，“那是希望的伊始，而不是絕望是結束。”

最珍貴的記憶也開始崩解，在意識中化為點點星光。他已經開始對自己認知模糊。卻有熟悉的力量傳來，安穩而舒心。彷彿神座最終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日向創無力的跪倒在地，駭人的氣勢無影無蹤。血紅的雙目失去焦點，靈智已經消失。零號走上前，強大者的逝去帶來的衝擊使他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就在這時，日向創抱住了他。

兩秒，兩秒的錯愕使一切結束了。鐵傀儡彈出的長劍貫穿兩人，刺穿零號的心臟。苗木誠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在自己按按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