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迪七,均都一臉駭然地盯著我。
我身為侍衛,自然是會些功夫的,但料想他們以為我一介婦人,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此時驚覺我內力之深遠出他們的想像,便是牧景天也有些不可置信。
只有迪七,背過手,擺出了一副早知內情的高深樣,嘴角的得意是忍也忍不住。
我掃視一週,上前幾步,行到那位老者跟前。
&ldo;不過是頂了兩句嘴?&rdo;看著老頭略顯心虛卻死犟著脖頸的模樣,我涼涼一笑:&ldo;那是有令不遵!戰場上,誰膽敢這樣,不要說五十軍棍,就是當場杖斃也是死有餘辜!&rdo;
&ldo;你……!&rdo;老頭子頓時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可惜他伸手比劃了半天,也只憋紅了一張臉,憋出了一個字,我真是連冷哼都懶得哼,拂袖就打算走人,他身後一言不發觀賞了整場好戲的牧景天恰在此時開了口。
&ldo;池霧大人,若我記得不錯,你好像只是個小小侍衛吧?什麼時候一個小侍衛也能插手朝政,在重夏殿殿堂上公然對一位老將出言不遜了?&rdo;
我聞言駐足,回眸望他,他的視線冰冷如毒蛇,只一眼,就讓人渾身寒意頓起。
這個牧景天,果然不簡單。
但他一定不知道,我常年伴在姒少康和寒澆身側,帝王威勢見得要多不少,就他這點花頭,我還不放在眼裡。
&ldo;牧大人是覺得我對尊者不敬麼?&rdo;我嗓音微抬,毫不避諱地接住了他冰冷的視線,反倒讓他一呆,我嘴角抽了抽,笑道:&ldo;夏後命我守衛好大公子,如今大公子正在後殿養傷,你們一群人在前殿吵吵嚷嚷,擾了大公子的靜養,我職責在身,請各位大人閉上尊口,怎麼,這也不對麼?&rdo;
牧景天目色一變,我不等他開口,又道:&ldo;倒是各位大人,剛才迪七大人已經言明,因伯靡大人上報,夏後前去軍中平定騷亂了,伯靡大人辦事一向嚴謹,上報夏後前肯定已經通知了各位大人前去軍營等候夏後,可你們,視伯靡大人之言於不顧,執意跑到重夏殿來討說法,這難道就是敬重尊者了?&rdo;
我淡淡說完,殿內鴉雀無聲。我所言不虛,不論軍棍一事誰對誰錯,他們在已經收到伯靡前去軍營的傳令後,還執意前來重夏殿,便是對伯靡的不敬,就憑伯靡的身份,讓這十幾個人全都降級也不為過。
正因如此,事情才更可疑。雖說伯靡在軍中勢大,若離開軍營、在重夏殿內議論此事,他們的優勢更大,但相較於通通降級的風險,他們還是應該選擇聽命去軍營才對。到底出於什麼目的,讓這十幾人非來重夏殿不可呢?是被牧景天煽動的麼?可此時的牧景天,好似也失去了反駁之力。方正的臉上,肌肉抽搐起伏,終究化為了隱忍的一笑。
&ldo;池霧大人好伶俐的口才,怪不得能成為夏後身邊人啊。&rdo;說著,面向其他大臣們:&ldo;各位大人,不論池霧大人所言是否講理,然夏後不在重夏殿是真,我們想要的公道,也無人給得出。看來我們也只好在此地靜候夏後回來,才能尋回一個公道了。&rdo;
眾人呆了片刻,便一一稱是,就是那個皓首老者也不例外,儼然以牧景天為首的架勢。
既然牧景天有如此能耐,又怎麼會因我三言兩語妥協呢?
我覺得蹊蹺,打量他的目光愈加銳利,果然見他隱忍的面色之下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譏諷。我頓覺不妙,可牧景天又真的不再出言,還帶領其餘大臣紛紛尋地界坐了,端得一個知禮守禮好臣子的模樣,讓我也不好多問,再加上心中掛念著季杼,只能囑咐迪七守在前殿,自己先行回了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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