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聽見了。

芳兒跪在屋外，一副公事公辦地模樣：&ldo;御乾殿傳出訊息，將於明天為顏夕舉行葬禮，那些甘棠院的人，會在今晚被處死。&rdo;

冪琰的隨身侍女裡，多了一個溫蕁。

寒戲不會去關心顏夕有哪些個婢女，顏夕的風光葬禮一過，過王召集眾女眷為其祈福，冪琰就已經把溫蕁帶在了身側。

&ldo;顏夕命薄，你們是她的姐妹，就為她祈福一夜，也好讓她走得安心。&rdo;寒澆面色不佳，手裡握著一方天青色冠巾，背影在夜明珠淒冷的光裡猶見頎長蕭索。

兀地，門口傳來砰砰兩下，緊接著是幾聲若有若無的慘叫。原本就脆弱的氣氛不堪重負，冪琰膽小，第一個慘白了臉。

&ldo;是……是顏夕，顏夕她，她……&rdo;

寒澆握著冠巾的手一緊：&ldo;瞎說什麼！不過風聲而已。&rdo;

冪琰捂了嘴不趕言語，雙眼死死盯著漆黑緊閉的木門。

在她的對面，純白素縞的婍雪眼底閃過極快一抹喜色。

屋外靜了片刻，正當冪琰一點點放鬆，就要把手從嘴巴上挪下來時，尖利的撞擊聲猛地傳來，那悲慼絕望的慘叫連綿不斷，愈來愈遠卻愈來愈哀慟。

冪琰嚇得哆哆嗦嗦，這回是死捂著再也不肯鬆手了。

&ldo;夫主！&rdo;婍雪突然捂著胸口跪倒在地：&ldo;這裡只有自己人，我們都知道顏夕她……因何而亡。妾聽那慘叫淒楚異常，恐怕真的是……顏夕姐姐覺得自己死得冤啊！&rdo;

寒澆閉口不語，任誰都看出了他身上的低氣壓，他明明言明再不許提起顏夕的死因，可婍雪偏偏就這麼不要命一般的拿出來搗鼓，就算這鬧鬼鬧得挺像這麼回事兒，就算這兒沒有別家人，早知道這秘辛了，可忤逆夫主，這樣的罪責，婍雪還真敢當。

甚久，寒澆閉著眼吐出一口濁氣：&ldo;是，她死得冤枉。&rdo;

我震驚的啞口莫名，寒澆就這麼承認啦？顏夕死得冤枉？這和親口承認自己無能連個女人都保護不好有什麼區別？

寒家的人果然不一般吶，這顏夕在寒澆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般吶。

我護了護小心臟，繼續看這場好戲。

影后婍雪嘩啦就飆出淚來：&ldo;夫主，妾……妾本不想說的。本想著顏夕姐姐已亡，我們剩下的人就好好一起伺候夫主，好好過日子吧。可妾今日改了心思，顏夕姐姐死得如此冤枉，冤魂飄蕩，若讓那幕後黑手繼續逍遙，恐不能入土為安了。&rdo;

我攏在袖裡的雙手暗暗收緊，若讓那幕後黑手繼續逍遙……婍雪可是知道什麼？

寒澆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眼中厲色沒有保留地掃向婍雪：&ldo;你知道是誰殺了顏夕？&rdo;

婍雪抬起頭來，梨花帶雨：&ldo;是，婍雪知道。&rdo;

屋內無聲激盪，昏黑伴著幽綠色，註定了一場萬劫不復。

&ldo;而且那個人，如今就坐在這屋子裡。&rdo;

☆、汙衊

&ldo;坐在這屋子裡？&rdo;寒澆居高臨下，審視的眸子裡黑雲翻湧，直逼婍雪：&ldo;你可知，這屋子裡坐著的是誰？&rdo;

屋內的人並不少，但大多是跟隨主子前來的下人們。婍雪興師動眾的，肯定不是為了對付一個下人。那剩下的，除了寒澆和婍雪自己，便只餘了兩人。一個是與她共侍夫主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