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驀然,低喃一句:驀然,有他在,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拉著衣角起身,順著燎原的手將驀然輕輕置到床上,掖好被角,一步一怔地朝著那道身影邁去,微微彎膝:“秦先生,宜家上次在非原堂未名園不辭而別,還請見諒。”
秦自餘點點頭,微笑起來,:“夏姑娘的反應真是越來越象安羿,不先問驀然病情,不先問事實經過。二哥,果真如你說的一樣呢……”
我眼角微閃,督到秦自餘目光所及之處的那張有些蒼老的面容:“二哥?”
安廣面色一灰一白,視線有些僵硬地轉向秦自餘。
秦自餘自然將手背到身後:“二哥,夏姑娘遲早會知道,以又何必瞞著?”
安廣怔著神,眼光似有些閃避。倒是我思緒一轉,怔怔看他開口:“天山文絕?”
我的唇角不由得勾了勾,輕輕笑開,戲劇化的身份轉變呢。天山四絕,一個比一個讓人意想不到。
“廣叔,”我低低嘆了口氣,轉而微笑,“宜家想,還是叫您廣叔吧。”
“姑娘……”安廣也有些無奈起來,稍退了一步,躬身行禮,“老身不是特意隱瞞。”
我怔了怔才向前一步扶起他,兩手纏握:“廣叔……安羿知道嗎?”
安羿,知不知道天山四絕,知不知道他的身邊,齊聚了兩個天山的高手?安鳳嫣,秦自餘,安廣,安羿,你有猜過嗎?聰明如你,你可曾有猜到他們的身份?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安廣有些愣然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凝思幾許,我知道,他已經回想起當年舊事,“當年老身出現在他面前時,是一介布衣,兩手空空。公子對老身的來歷也從未多問。”
從未多問嗎?偏了偏頭,迎著燭光的眼睛裡有些乾澀,安羿,你從來便是這樣嗎?對你看中並信任的人,從不多心來歷。十三年前有安廣,七年前——有我。
“廣叔,”我鄭重福身,對著安廣行了大禮。我早該猜到,一個十二歲少年,如何能一手把鳳蕭聲發展為如今的聲勢,原來,背後除了有楚家,竟然還有天山,天山文絕。胸中彷彿暢流著一泓山溪,我迎著月光,淡定出聲:“廣叔,秦先生,我代安羿道一聲多謝。”
對面突然安靜,耳畔只隱隱有人輕輕的嘆息,“二哥,我越來越相信,安羿的選擇是對的。”秦自餘悠然抬步,踏過長風落葉,枯木落花,“夏姑娘,您如今已經不是當年一身輕的姑娘家了,太子妃的身份放在那裡。在下知道您不能離開太久,所以有什麼話便問吧。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先生……”題外話說完,正題也該現身。月色朗照,臨近三更,在安府中呆得越久,形蹤越是容易洩露,若是被人知道……姑且不想祈陽會如何,只是在皇宮之中……謝伯說的是對的,我最猜不透的,其實是宮中那位天子的心思。
我輕輕轉頭,視線落到裡間躺在榻上的驀然身上,瞳孔在撞到她唇邊的血絲時猛地一縮,目色中無意識地泛起一抹狠絕:“秦先生,宜家只想問一句,安鳳嫣……在哪裡?”
(某佐再次致歉,因為極度痛苦的軍訓活動,豔陽之下,某佐無奈選擇屈服——更新再次變慢了。出來打個招呼,大家免打——
今天刮颱風,這一章是在風雨交加中急趕出來的,語句不通順處,請大家多多諒解。)
第一百零六章 夜潛(下)
我深吸了一口氣,散去彌散在鼻腔間的血腥之氣:“秦先生,安鳳嫣在哪裡?”
秦自餘定眸看我,輕輕搖著頭:“不知道。”他微轉身面向裡間,那裡燎原正大步走了出來,站定出聲——
“姑娘,”他的聲音裡帶了輕輕的鼻音,男性的稜角卻堅毅未變,“驀然是倒在城郊的,被一家農戶救起,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