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忙道:“潛啊,便是你與朝陽公主無緣,那阿狸也是你的兒子啊!這都是親生的骨血,便是沒緣又能如何?”
葉潛一時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葉老夫人握著兒子的手,蒼老的聲調裡帶著喜悅的顫抖:“潛,阿狸是你的親生兒子,是朝陽公主為你生下的親生兒子,你懂不懂啊?”
葉潛略顯茫然的眸子中閃過激動,可是這點激動卻很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他緊握著母親的手,看似平靜的語調卻帶著顫抖:“母親,你為什麼這樣說?”
葉老夫人知道兒子不敢相信,當下跺腳道:“這是你姐長雲聽朝陽公主和侍女說話時聽到的,絕對無假!而且你姐姐說了,阿狸和你小時候長得是極像的,你萬萬不可懷疑,眼下之事,還是要去探探朝陽公主那邊的口氣……”
葉老夫人正說著,卻聽得葉潛吩咐左右,冷聲命道:“照顧好老夫人,我出去下。”說著便如同一陣風般,出了大廳。
葉老夫人想呼住他,可是手伸出時,眼前已經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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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潛奔出大廳,騎上愛馬,一路疾馳,奔向朝陽公主府中。路上偶爾有人家眯瞪著眼睛正在倒夜香,更有早期的苦力已經挑著擔子出來做買賣了,那些人見得葉潛騎著高頭大馬飛奔而過,只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伸長脖子張著嘴巴詫異地看過去。
葉潛蕭沉著臉,抿著薄唇,眉頭緊皺,放馬疾馳,片刻功夫便到了朝陽公主大門前。他翻身下馬,手牽著韁繩,仰望著眼前的硃紅色大門。
王侯將相,權貴皇親,這世上就有這麼一些人,盤踞於這個世間的至高之處,錦衣玉食,僕從成群,居於這般朱門青磚的大院之中,全然不同於蓬門蓽戶的寒陋,於是便有了門第之別,雲泥之差。
葉潛高抬起腳,大步邁入,一旁侍衛見此,便要阻攔,葉潛右手微抬,握住腰間長劍,冷聲命道:“讓開。”
侍衛一時不知所措,這位大司馬雖是萬人之上,手握重權,按說應是無盡的威風,可是任憑他如何在這大炎朝叱吒,往日來到長公主府總是逆來順受的,今日為何忽然如此強勢起來?
葉潛卻不管這兩位侍衛,徑自抬腳,踏著公主府的門檻,大步入內。
身後侍衛你看我,我看你,竟然都不敢上前阻攔。
葉潛對公主府內佈置也算熟稔,一路疾步而行,直奔後院,前往朝陽公主所在院落。路上遇到府中侍衛和侍女,都是驚詫而不解地望著他,可是卻見他臉色沉肅,渾身散發著不容置疑的凜冽之氣,都一個個不敢上前質問。
不過片刻功夫,葉潛已經穿過前宅,來到後院朝陽公主居所。此時早有侍從慌忙通報了朝陽公主,朝陽公主剛剛哄睡了一夜未歸的阿狸,此時身著素衣,長髮披肩,正在窗前獨坐,聽得這話,蹙眉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她語氣涼淡,如同寒風中的一縷冰一般,沁骨的涼。
葉潛恰好此時步入院中,也恰好將這話聽得耳中,他收住腳,站在那裡,定定地望著那個對著軒窗的長髮女人。
原本慵懶隨意的朝陽公主,此時便忽感到一股冷意襲來,抬眸望去,卻見葉潛的目光如刀如霜,讓人不敢直視。
朝陽公主垂下眸子,頓了片刻,便要起身,口中還輕聲吩咐道:“本宮累了,歇息下,不許閒雜人等入內。”
葉潛聽到這話,唇邊泛起無奈的冷笑,他扯了扯唇,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地開口道:“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朝陽公主起身的動作停住,淡掃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問吧。”
葉潛低眸,望著砌了玉石的窗臺下初初發芽的嫩草,細細品味著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