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李老闆來發煙了。”一個馬伕高聲叫道,把馬繩子一放就往李無一走去,這騾子也不會亂跑。
李無一拿著煙,挨個發了一包,這時從後面走來一個少年,雖然還是穿著樸素的衣服,但整個氣質與這群馬伕孑然不同,匪氣,對就是匪氣,彷彿是從電視裡走出來的土匪一般。
眉目清秀,身軀挺拔,頭髮細長,遮住了大半張臉,散發出一股吸引女人的氣息,李無一本能的有些排斥,心嘆這少年彷彿是男人們天生的情敵,如果這少年是生活在城裡,不知道會引來多少蝴蝶撲來。
“李老闆,真是客氣了。”少年人話一出口,自有一豪氣,與清秀外面很不相符。
“大當家的怎麼稱呼。”開了三條煙,還剩下七八包,李無一索性全遞給了這個少年。
少年人麻利的拆開一個包,點上一支,深吸一口,這才開口說道:“單名一個孤字,李老闆就是客氣,果然是傳聞相同。”
李無一笑了笑,三人能成虎,三人也能成善,一個人說你好,沒關係,但是三個人說你好,即便你是個壞人,那也真的變成善人了,名聲這東西就是如此奇怪。
“孤,你牽馬沒有,要是沒牽馬和我一起到山上轉轉。”李無一邀請道,剛才他看見少年人走在最後,手上也沒有馬,這才開口相邀。
“也好,這山寨我也好些年沒有上去了,不怕李老闆笑話,當年祖上就是這山頭的土匪,那幾個石頭山寨門還是祖上帶著兄弟們修的。”少年人有一些神往,也有一些落寞,誰能相到,當年風光的土匪,現如今全都成了馱磚頭的馬伕。
李無一不是土匪,當然不能體會少年人的心情,便勸道:“緬懷過去,不如把握現在。”
“呵呵,應當如此。”少年人笑呵呵的把剩下的幾把煙扔給一個馬伕,在從大黑騾子上取一把弓來,還有一個箭壺掛在背上。
傳聞響馬一出總會先發出一支響箭,看來這少年騎射都相當不錯,只是不知為何李無一隱隱對這少年有些敵意,他敢肯定此前與這少年並無交際,也只能感嘆莫非真有男人的天敵之說。
兩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往山上行去,響動隊休息了一會又繼續往山下走去,這才剛一趟,今天還剩下九趟磚頭要拉,晚上還要趕回關馬溝去,馬是靠四條腿,這人牽著馬可就只有兩條腿了,當然男人也有三條腿之說……
李無一體力好,這腳步也快,沒想到這少年的腳力更甚,健步如飛,不過弓始終拿在手裡,即便有飛鳥經過也沒射上一箭,也不知為何。
又走了小半個小時,就看見了採石人,不時有幾個老師傅在排著石板,路上不時卸有磚頭,修道路的時候要用上,今天輪上一個老村長值班,正做在大樹下喝茶,他來守上一天,也能得幾十塊錢,還管兩頓飯。
既然來了,李無一索性把剩下的兩條煙遞給老村長,讓他給採石人發出去。
“李哥,我沒偷懶。”說話的是山潤,比先前的黑了不少,這是被太陽曬的,來山上採石多日,也漸漸習慣下來,不過應該還是李無一許諾的那輛摩托車起了作用。
山潤是個煙鬼,平時身上也沒一份錢,經常揀些菸屁股抽兩口,但農家人節省慣了,那裡有什麼菸頭可揀來吸。
“跟著師傅們好好幹,要是沒偷懶,每天晚上都到我這裡來拿一包煙。”李無一扔過去一包煙,對這個兒時的夥伴,一直懷有一種感嘆,如果他出生在山潤的家庭,還有如今的生活嗎。對山潤他是打照看一輩子了。
“謝謝李哥。”山潤麻利的點上煙,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幫著師傅遞磚頭。
兩人腳步不停,繼續往山頂走去,這離中午飯還早呢,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一處九十度的陡峭,也是修路最難的地方,留到最後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