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青銅器?你叫我去哪裡找?”一個耳刮子就把耳二的興奮颳走了。
“我聽說西南邊疆多得是。”
“打死我,我也不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兩人能在古玩界混吃混喝,是承澤了父親的庇廕,要說對古玩的認知,一竅不通還外加九竅的敗家。
“我看到曉市去隨便買些鼎回來,其他的部分不用我們傷腦筋,交給缽蘭就是了。”被結實的打了個耳光可讓耳二的腦子更靈光。
“還說呢,她剛才已經拿喬說不想幹了。”耳大想起來就傷腦筋。
“先安撫著吧,真要不肯讓我們用了,把她給賣了,起碼還能多撈一筆。”耳二氣沖沖的脫口。
“她賠錢貨啊,都過了二十五了,誰要?就算繼室、小妾也不會有人問津,到這之前她不是說流浪的時間都在別人府中當奴婢,了不起再把她賣一次,錢少一點而已,一樣是賣。”
“你真狠,怎麼說她還是我們的妹妹。”耳大陰狠狠的笑。他對缽蘭已經陪盡了耐心,雖然說賣掉她是下下策,可是古玩界本來就不大,做假貨只能把眼前的銀子賺了,長久,還是會露出馬腳,不過,誰也逮不到他們,那時候他已經跟耳二遠走高飛,別處享受去了。
整個局都在他的掌握中,哈……
耳大是又狠又貪,但是心裡頭也不是沒有疑問。
“最近也真奇怪,怎麼假貨的需求量多了起來,以前官府抓得緊,那些頑固的骨董聯盟也不許,現在一下全都鬆了?”
“這是老天爺助我們。”耳二樂天多了。
“我不這麼以為。”他總覺得哪裡不妥。
“來訂貨的人我每個都換過底細,真他媽的見鬼,每個都有名有姓、有財有勢,要不都是當地的財主介紹過來,這樣還不夠真實嗎?你少自己嚇自己,人家說,財神爺要來,神仙也擋不住,”
“你跟天借膽,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又一拳過去。
“剛剛打我左邊,現在右邊,我的臉部腫了啦!”變成豬頭很難看的。
“腫了平衡得好。”有這種沒知識的弟弟也真是祖先沒燒香。
半夜,覺得渴,缽蘭掙扎著要不要起來喝水。
不想起來,但是已經有逐漸清醒的跡象,她不想開啟眼睛就看見一片漆黑冥暗,繼續睡吧,寧可給他渴也不起床。
她是這麼打算,可是本來不甚明顯的乾渴越見急迫,她暗自嘆了口氣,翻開被子,閉著眼,摸索著穿了繡鞋。
“姑娘小心,摸黑起來可別拐傷了腳。”透著乾淨笑意的聲音使得缽蘭霍然張大眼睛。
四方的桌上,燃起燭光,燭光下,一個陌生又覺面熟的男子,看著算是友善的眼光瞧著她。
“別怕,我只是來瞧你。”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他先開了口。
“你是……”大哥明明派人在她的房門外守著不是?這人是怎麼避過看門人進來的?
“我行二,老五把我從關外調回來,我總要看看他的理由。”披風下隱約可見他身穿軟甲,看似一名武將。
“五爺嗎?”她急急的問。
他微笑,“是,他很好,要我轉告姑娘不用擔心。”
“宅子裡面有很多人照顧他,我很放心。”
“我倒是不以為然呢。”他咕噥。就他回來幾日的觀察,那個傢伙的脾氣只有一日壞過一日。為了免除其他兄弟姐妹們繼續受荼毒,大家只有同心合力把能治他的丹藥找回來。
“二爺說什麼?”她沒聽清楚。好不容易有個瞭解五爺現況的人出現,她什麼都想問,想問他睡覺可安穩?心情可好?三餐可有正常……
“沒什麼,大雪的天氣無聊得緊,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