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看了看,天也黑了下來,晚上還要去守靈,得吃晚飯,於是一拍手說:“好了,今天到此結束,明天再聽。”
王畫都委屈如此,而且也奉獻了一個精彩的故事,李裹兒沒有再胡攪亂纏,吃過晚飯回去了。不過回到皇宮後,又將這個故事講給了李顯與韋氏聽。
朱全與王畫在房間裡做了簡短的交談,先談了武則天這個古怪的要求。當然有些事朱全同樣一知半解,但對這個先女皇只能用敬仰二字形容。然後又談了王畫戶部侍郎的事。
朱全問道:小候爺,這天下是不是你一人的天下?”
“朱先生何來此言?”
“那就是了,不是你一人的天下,請問你有什麼能力,有什麼權利,將這天下治好?再問你,戶部裡有多少官員?”
“尚書一人,侍郎二人,有戶部、度支、金部、倉部四司。戶部巡官二人,主事四人;度支主事二人;金部主事三人;倉部主事三人。另外還有郎中、員外郎若干。”
“那就是了,在戶部,侍郎不是你一人,在你上面還有尚書一員。不要說天下你一人挑不起來,就是戶部你一人同樣也挑不起來。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然,王家老族長也不會將我送給你,就是送給你,我也不會同意的。現在苗頭不嚴重,朝中卻大事接連發生,就是你進諫,陛下也未必聽得進去。反而讓戶部其他官員,認為你是搶了他們的風頭。木秀於木,固然驚豔,可風必催之。當然,以你的才華,如果故意作偽,反而不好。沒有必要比其他人刻意矮上一籌,但也不要給別人感覺,你比他們高大十倍。況且你在戶部,也要其他官員協助,才能將本職做好。所以不能太孤立了。可以高,但高上那麼一點小點就行了。”
他來了一箇中庸之道,但也是實情,這是國人最大的劣根,外爭有時候懦弱,但內爭比行麼種族都兇悍。所以說一箇中國是一條龍,十個中國人就是一條蟲。
王畫默不作聲,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朱全又說道:小候爺,因此可以進諫,但不可強諫、苦諫分成若干時間進諫三次,估計陛下還不會太重視。不過你也盡到了本份。等到事態嚴重,因為你進過諫了,相信也沒有人怪罪你,到時再來力挽,狂瀾,那才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說完他拱手飄然而走。王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入神。
但因為朱企的主意,王畫終於決定在正月十六,開始上早朝,正式進入戶部。
當然,他上早朝,也不需要向誰彙報,十六那天早上,他騎著馬來到天津橋上。大臣們看到他到來,一個個有些發呆。
很顯然,王畫這幾年風頭很勁,但正式上早朝沒有那幾回,這回開始正式上早朝了,大家還有些不適應。
但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宗楚客,他說道:“昔日,上官侍郎在此地,吟出脈脈廣”流,驅馬歷長州,的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群臣認為此詩音韻清亮,望之猶神仙。今天我看到王侍郎的風采,宛如看到了當年的上官侍郎。”
這明是誇獎王畫,實際上是諷刺王畫你別象上官儀那樣得意過早,早遲也會落得他那樣的下場。
但新近他很得韋氏寵愛。當然,武三思死了,韋氏也要重新捧幾介,心腹擔任朝中重臣,其實說起來宗楚客嚴格上不是武三思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因為得罪武三思,一度被貶,但後來投奔了武三思,不過是不是韋氏在中間調和的,不得而知。可有一點,他很得韋氏信任。否則換作別的大臣,也不會在王畫赴任第一天就來挑畔王畫。
當然,他與王畫也是勢不兩立,王畫曾經說過他是武三思的手下五虎,就憑藉這一點,他們也不可能和解了。
王畫看著他。就象看一個小丑一樣。如果武三思還能讓他忌諱,對這個宗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