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自從知道大哥不得已的決定後,尋找父親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如今父親走了,待滅了賀丹之後,她還能做些什麼?其實父親不知,她才是那個應該被除掉的人啊,她不是冥人,她是徹徹底底的南朝人氏,徹徹底底的姒國人,那麼,她可有勇氣坐到那個父親一生為之奮鬥的位子上呢……
有些時候,了無牽掛地走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別了,風賜……
冥念玉對著風中輕輕地呼吸;不知不覺;臉上掛了兩行清淚。那個從一出生便駐紮在她心裡的男孩總算是好好地活了下來,她衝著天空遐想著,嘴角不禁上揚起來。這,應該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二月寒風,黃沙撲面,姒風賜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離開了暗城城府,他回眸了不下數十次,都沒有見到冥念玉的身影,其實,只要一句話,他便願意留下來,耗其一生,守護著這個孤單的女子,但是最終,念玉沒有出來,更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茫茫雪道上,馬車絕塵而去,冥念玉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望著他走的方向,許久……許久……
她十分清楚姒風賜的眼神代表了什麼,但是,那是她唯一給不了他的東西,所以勸他放手,註定不能留在身邊……
翌日清晨,一封急報抵達漠北,姒國宣佈正式渡河,兩千船艦,攻打秦豐城!
主戰將軍,蓮花公子,範悠然。
激戰
姒國五萬大軍以晉州為基地,終於打響了渡江的號角,轉眼之間,沛江兩岸,花船流離,百姓搬遷,昔日的貿易口岸變成一片貧瘠的戰場,秦樸緩緩地睜開眼眸,站在城牆之上,目若朗星,面如冠玉,長身玉立,衝著身下士兵號召:“秦豐城自先祖創立以來一直被各個統治階級當做雞肋,得之不易,棄之可惜,卻無人在乎城中百姓安慰,今時今日,冥國大軍北上大漠為冥國屍骨未寒的皇帝雪恥,姒國卻趁機渡江欲奪我秦豐城,巴國皇室已經明確表示不會插手。為今之計,我們只有靠自己之力抵擋來自外界的攻擊,用我們自己的雙手包圍這片剛剛從戰火中走出來的土地!”
“是!”一片震天的附和聲從城下傳來,秦豐城士兵加獄卒共組三萬大軍,足以與輕視秦豐城的南朝一絕生死。
花船賽會由來已有三年,這三年中,沛江兩岸上的船隻不斷增加,花團錦簇之下,掩蓋著戰爭的陰謀。範悠然一襲白衣眺望沛江口岸,曾幾何時,他會被捲入這場決策之中不過是為了報復那個淡然的女子。時過境遷,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了冥念玉,愛上了那個一直被他所鄙視、所埋怨的冥念玉,此時此刻,他的心底充滿了無盡的落寞,是愛是恨,卻已經分的不是那麼清楚。但是當他醒悟之時,卻為時已晚,冥念玉的眼睛裡沒有他,也不曾有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生生掰開,無情地撕裂了他的心肺,無法抑制流淌的鮮血一點點啃噬自己的神經……這便是姑姑當年說過的愛情吧,她可以不愛你,你卻不能沒有她,你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為了她的一個笑容罷了……
她心儀他時,他看不到自己的心,年少輕狂,然後狠狠地傷了她的心。
她放棄他時,他發現了自己的心,試圖挽回,但是依舊是錯過了那個最初的她……
如今,他只想快些結束這場戰爭,然後去那漠北,只為了再看一眼她。他無法想象,那樣一個身子單薄的女子,究竟是為了什麼,跑到寒冷乾燥的貧瘠之地,難道只為了那一句父親的惦念嗎?到底是該說她太勇,還是大智呢……
景福四十九年,沛江水上,東風南向,範悠然一聲令下,鳳凰出海,周圍十艘中船排成一線,護住舷側。這樣可以集中正面的兵力進行弓箭攻擊,同時減少自己的投影面,減少被命中機率。鳳凰之上,承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