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終於有一把溫和的聲音說道:“彌彥君,我有一個提議。”
彌彥已經站起身來,他無視掉旁邊的大覺,面對那把奢華的巨傘,正容道:“請講。”
“彌彥君的組織雖然強大,但是還是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支援的吧?”
彌彥毫不猶豫道:“長摩大人,請恕我拒絕。”
長摩家的支援,是雨之國散亂的忍者組織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聽到彌彥一口回絕掉,不但旁邊的大覺露出詫異的神色,彌彥身後的部下,也掀起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小南和那個陰鬱的紅髮男人向後望了一眼,聲音迅速平息。
“我想彌彥君你誤會了,我並非是想要招攬貴部的意思,我想,追求和平的你們,將會是我家一個很好的合作物件。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彌彥君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合作?彌彥不由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南和長門,清楚的看到了他倆眼中心動的神色。
——隨著組織的人數越來越多,僅僅依靠小南在閒暇時製作起爆符來販賣,已經很難維持組織的運轉了。
“好吧。“彌彥並未沉吟太久,他答應道,小南向背後的人群打了個手勢,雨忍們迅速地消失掉了,只餘彌彥、長門、小南,還有一直無人理會的大覺。
三人組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進入了那把巨傘之下。
高大的光頭男人怔怔地呆在原地,天地之間,除了滂沱雨水,就只有他獨身一人。
大地之上,是彷彿無窮無盡的鉛色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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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天又下起了大雨,鉛色沉重的雲垂落在伸手可及的低空。
一幢具備雨之國特色的高樓內,大覺坐在沒有遮擋物的視窗,感受著高處特有的風雨和空曠感。
從這滂沱大雨和空曠感所引發的回憶中清醒過來,他突然開口道:
“萇子,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被彌彥放過一次後,會那麼仇恨他,不惜依靠長摩家向組織發動戰爭。
“又為什麼,會在那之後加入了組織。”
“……”
室內只有風雨的呼嘯聲,大覺不在意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孤兒,小時候受一位僧人撫養長大。
“那老禿……僧人來自土之寺,因為當年各國連年大戰,不忍看到雨之國的百姓流離失所,獨身來到這裡,靠化緣賑濟平民。
“……理所當然的,除了我,他根本沒有能救活多少人。”
依然是沉默,只有大覺低低地訴說聲迴響著:
“是他教給我提煉查克拉的方法,以及這些水泥秘術,臨死前,想要讓我繼承他的事業,儘量救下更多人的生命。
“呵,聽到這裡,你是不是覺得很老套?覺得我被彌彥喚醒了心中的善念,然後拜倒在他們這種大慈大悲之下?
“不,我拒絕了僧人的遺願,告訴他,‘你的志向根本就是錯誤的’。
“我之所以被彌彥放過一次之後,又重新找他戰鬥,就是為了向他證明這一點。
“‘你是錯誤的’,我現在依然這麼認為,只不過,那一天,我突然明白到,這一點,不該由我來證明。”
“你懂嗎?他的錯誤不該由我來證明,因為我找不到正確的路究竟是什麼。”
'佛陀'啊,是最人性的悲憫者和慈悲者,可是,他其實連拯救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大覺在養育自己的那個僧人將最後一塊食物讓給他,然後活活餓死在他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徹悟了。
他只是黑暗中的蠟燭,而並非是光明。
可是,當白天遙遙無期的時候,吹滅這唯一的蠟燭,又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大覺嗤笑一聲,站起來,整了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