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崔宴便將手指放進了嘴唇之中,用舌頭感知著裡面由什麼藥組成。
接著,崔宴的臉色一凜,然後提筆將組成這張藥方的藥材寫在了紙上。
「冬生、汲血草、蛇草果、青蘭……」謝檀念著崔宴寫下的藥材名,隨後眉頭便緊緊皺起,即便他不通醫術也知道這上面的好幾味藥材是毒藥。
只見崔宴將湯藥裡所有的藥材寫出來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他指著藥方上的青蘭道:「我曾經在太子殿下的宮殿裡聞到過青蘭的味道。」
青蘭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草藥,尋常人家不可得,治病也用得少,在這張藥方中是用來平衡各種毒藥的藥性的,讓它們相互制衡,既能徹底毀壞人的身體,又能達到慢性毒藥的效果,讓人在病痛中死去卻查不出來結果。
謝檀聽聞崔宴的話臉色立刻巨變,接著他便聽崔宴道:「自我接手太子的治療後,翻看過太子所有用過的藥方,其中並無青蘭這味藥。」
畢竟青蘭也不是毒藥,只是綜合藥性的一種藥,方式崔宴也沒有多想,直到今天見到這方絲帕,崔宴才被驚出一身冷汗。
「所以,宮裡有人一直在用這個毒藥方子毒害殿下。」謝檀說這話時眼裡充滿寒意。
「沒錯。」崔宴道。
說完,崔宴開始細細審視這張毒藥方子,並且開始回憶自己在太子身上嗅到青蘭味道的細節。
「我在第一次在東宮為太子殿下診脈時,太子身上還有青蘭的味道,第二次去東宮的時候已經沒有青蘭的味道了。」崔宴一邊思考著一邊道。
他第二次前往東宮為太子診脈的時間,與第一次相差不過一兩天天,青蘭的味道消失得也太快了一點。青蘭的香味淡但畢竟持久,一兩天的時間根本散不完。
而且,他當初為太子殿下診脈的時候並沒有診出中毒的跡象,這說明當時下藥的人可能才剛開始,並且劑量下得很輕。
謝檀則是開口問道:「你第二次去殿下宮中,可有什麼變化?」
崔宴突然醒悟道:「人全換了,東宮裡的擺件裝飾也都全換了。」
說完,崔宴看向那張毒藥方子,然後輕聲道:「其實,這藥也不需要喝下去,只需要日日夜夜聞著碰著,效果雖然比直接喝下去差點,但同樣能夠達到損壞身體的目的,而且還不容易被人發現。」
謝檀聞言道:「殿下宮中的人全部換了,宮中的擺件裝飾也全部換了,說明下藥的人可能是以前太子宮中的人,而下藥的東西可能是殿下經常接觸的擺件。」
「你說得對。」崔宴開口道。
「明日我要前往東宮,請太子殿下開啟私庫檢查舊物,或許能夠從中得到線索,到時候恐怕還需要你的幫忙。」說完,謝檀看向了崔宴。
崔宴嘆息了一聲然後道:「我幫你這麼多忙,你都不給我工錢,你手底下的衙役也不是這個剝削法吧。」
「做完之後,花萼樓請你如何?」謝檀開口問道。
崔宴臉上露出笑意道:「這還差不多。」
他可是已經饞花萼樓的梨花白好久了,可惜他的錢全部用來買各種珍惜藥材了,這梨花白他是一直喝不上。
「不過,你明日還是別直接去東宮,免得打草驚蛇,這件事我來查。」崔宴想了一下後開口道。
謝檀點了點頭道:「是我太過心急了。」
「好了,讓我看看燕王妃給我的字條。」說完,崔宴便將香囊裡的紙條開啟。
看完之後,崔宴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謝檀開口問道。
崔宴沉默了一下,然後遞給謝檀道:「你自己看吧。」
謝檀將字條上的內容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後露出驚訝的神色道:「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