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間,管清閒的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落在正對房門的圓桌上。
桌子上空空如也。
很好,看來今天的喬大統領並沒有收受賄賂。
……也可能是藏起來了。
一想到還有這個可能,管清閒頓時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捂著胸口後退一步,後背緊緊貼在門板上,將蒼涼的目光投向喬榭,直看得後者莫名其妙。
「你幹什麼?」
管清閒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道:「我來勸你……」
他話音未落,喬榭一掀眼皮,兩道鋒銳如刀的目光直直投來,管清閒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裡,最後,到底沒能把「從良」兩個字吐出來。
喬榭優哉遊哉地收回目光,端坐在位子上,彷彿早就知道管清閒今夜還會再來,他倒了杯剛泡好的茶水,捧著杯子開口:
「怎麼,沒打聽到我之前的事兒?」
管清閒還有些猶豫該如何回話,下一刻便聽喬榭自言自語道:
「不應該啊……宮裡挺多人知道,稍稍打聽一下就能聽好幾個版本吧?」
管清閒:「……」
真沒想到還有人對自己的八卦如此清楚。
喬榭卻將目光再度投向管清閒,一臉嫌棄:「還是說你沒好好問?」
聞言,管清閒只好硬著頭皮答道:
「問到了。」
說罷,便聽喬榭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喬榭戲謔地望著管清閒:
「既然都知道了,你還想勸我站在八皇子那邊?」
他也不想啊!
管清閒嚥了口口水,偷偷瞥了眼喬榭,內心瘋狂吶喊:
不拉一把你遲早炮灰啊大兄弟!
只可惜喬榭並未聽到來自管清閒心裡的真情呼喚,依舊好整以暇地盯著後者。
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本就沒多少底氣的管清閒縮了縮脖子,心中感覺更為複雜。
自從知道了喬榭和八皇子景曦曾經的愛恨情仇,管清閒就對喬榭懷有說不出的同情。
畢竟喬榭的上位史裡寫滿了「慘」字,要不是站在老皇帝陣營和男主相對,他的進京路簡直勵志到能登上教科書!
這樣一想,管清閒不但無視以往八皇子對喬榭的落井下石,還夜夜跑來他房裡揮鋤頭挖牆腳,在喬榭眼裡估計就是瞎起鬨,還是厚著臉皮慷他人之慨的那種……可沒辦法啊!
管清閒一面在喬榭微眯雙眼時戰戰兢兢,一面又承受著良心被架在報恩和抱大腿的烈焰間灼燒的不安,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把《權謀天下》這本書默寫下來捧到喬榭鼻子前頭戳著上頭的小字告訴他——
兄弟,快跪啊!人家是男主啊,你搞不過他!
……只不過很可惜,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認清自己的炮灰身份,管清閒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自己飄搖不定的命數上,其他人的戲份兒幾乎忘得一乾二淨。
再說了,就是他能背,喬榭也未必會信。
想到這,管清閒臉上不由浮現出焦急的神色。
喬榭見他久久不回答,便又迫近管清閒身旁問了句:
「怎麼樣,還勸嗎?」
管清閒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更好的主意,面對喬榭微眯的雙眼,他愣愣地開口,聲如蚊吶:
「就不能……再考慮考慮?」
見他竟還堅持,喬榭一時不由覺得意外,不由直起身子,看著怯怯的管清閒摸了摸下巴,想不出景曦究竟給管清閒灌了什麼迷魂湯。
這兩個人應該沒多少交集才是……
此刻,比起管清閒要怎麼勸他,喬榭倒是對管清閒對景曦如此堅持的理由更感興趣,他突然開口問道: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