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劇場的燈光緩緩暗下,黑暗的幕布徐徐拉開,光柱瞬間聚焦在舞臺中央。
安娜貝爾緩緩登場,她的步伐優雅得如同一場無聲的舞蹈,
深紅色禮服拖曳在地,彷彿一片燃燒的烈焰將舞臺點燃。
她微微欠身,臉上帶著驚豔卻疏離的笑意,觀眾席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她坐在豎琴前,指尖輕觸琴絃,音符如同透明的絲線在空氣中纏繞,
聲音清麗得宛若一場初春的細雨,輕拍心湖。
音符流轉間,觀眾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許多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生怕錯過每一個細微的震顫。
貴賓席上的樂評人竊竊私語,試圖以理智分析她的演奏,但言語間難掩震撼:
“無可挑剔,每一個延音、每一次停頓都恰到好處,真是神來之筆。”
“表現力近乎完美……可惜,過於精確,少了一絲瑕疵之美。”
安娜貝爾抬頭,目光掃過觀眾席。
那一瞬,所有人彷彿感到被注視的並非自己,而是他們隱藏在心底的某種渴望,
那目光如同無形的手,輕柔地撥開了人心最深處的隱秘。
教授坐在劇場後排的一片陰影中,雙手交疊,注視著安娜貝爾,神色平靜。
他身旁的維克托低聲說道:“看看他們的表情,教授。這就是慾望的極致體現。”
教授微微抬眼,語氣低沉:“極致慾望,不過是深淵的鏡面而已。”
音樂逐漸進入高潮,安娜貝爾的豎琴獨奏融入她的歌聲。
那聲音初聽溫柔似水,卻逐漸攀升,帶著一種撕裂人心的尖銳。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冰冷的刀鋒劃過靈魂,令人忍不住顫抖,卻無法抗拒。
維克托的大提琴在她的歌聲中低緩地加入。
他的琴聲深沉得如同深淵的迴響,音符從弦中躍出,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與安娜貝爾的清澈旋律相撞,竟然詭異地融合。
二者的碰撞在劇場中營造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氛圍——既吸引,又令人心驚。
貴賓席上的樂評人最初還能保持冷靜,但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這段合奏的構思簡直天才……但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跳無法平靜?”
“這感覺不對,像是……音符在侵佔我的意識……”
安娜貝爾的歌聲逐漸變得具有侵略性,她的每一次高音都彷彿在撕裂聽眾的靈魂,
而維克托的大提琴彷彿無形的巨手,將所有人的脈搏牢牢控制。
觀眾席中有人開始不安地挪動,有人低聲呻吟,更多的人則呆滯地坐在原地,眼神逐漸失去焦點。
舞臺上,安娜貝爾緩緩睜開雙眼,她的瞳孔中彷彿燃燒著某種紅色的火焰,
歌聲的尾音在空氣中迴盪,帶著一絲詭異的尾音,如同深淵的低語。
她微微偏頭,看向維克托,兩人的目光短暫交匯,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貴賓席上的白髮樂評人忽然捂住胸口,目光驚恐地看向安娜貝爾的方向,
嘴裡喃喃:“這不是音樂……這是什麼東西?!”
教授依舊坐在昏暗中,目光深邃如同無底的深淵,低聲呢喃:
“愚蠢的凡人,慾望從來都無法滿足,而你們的沉淪才剛剛開始……”
劇院內的氣氛隨著樂曲的持續發生了劇烈的轉變,觀眾們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
最初的讚歎和欣賞逐漸轉化為一種無法言喻的狂熱。
他們起身,揮舞雙手,目光空洞卻充滿狂喜,呼喊著安娜貝爾的名字,聲音嘶啞而癲狂。
一名挑剔的樂評人本是劇院中最冷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