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晥晚本打算讓珍兒找張墨幫忙。暗中查探一下張祚永最近的行蹤,可惜張墨因為此次會試成績優異,被主考官大學士楊榮奇收入門下,最近這些時日一直忙著拜訪一些朝中清流。連珍兒都已是好幾日不見他人影,更別說有空幫陸晥晚做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了。陸晥晚雖是微微有些失望,但卻並不氣餒,張祚永本身作風不正,想抓到他的小辮子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陸晥晚本來想從詩詩那邊下手。探取一些他的訊息,可一打聽才知道,張祚永已經有許久沒去過詩詩那裡了,詩詩知道張祚永考中了進士,本來是十分高興的,想等他過來了好好與他慶祝一番,可左等右等,卻連個影子都沒等來,詩詩自然也坐不住了,讓人傳了好幾次口信。卻都是杳無音訊,因著這事兒,她還大大發了一通脾氣,不過後來聽說有張祚永身邊的書童特意來了教坊一趟,不知與詩詩說了些什麼,讓她的氣一下子就消了,又恢復了平日裡得意囂張的模樣,整個人更是春風滿面,好像馬上就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一樣。
陸晥晚自然知道這又是張祚永的手段,此人哄女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高。不然也不會哄地詩詩這樣死心塌地地為他付出,而後又那樣悽悽慘慘地死去了。
陸晥晚很有些苦惱,其實只要能揭露了張祚永的無恥嘴臉,這人並不難對付。只是她必須要製造一個契機,讓那張祚永自己露出馬腳,才能給她最致命的打擊,可這個契機,並不容易呢……正當陸晥晚萬分苦惱的時候,某人卻在這時候給她送了個“枕頭”。
這一日。陸晥晚與平日一樣練完了舞,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往房間走去,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被一個黑影擋住了去路。陸晥晚嚇了一跳,臉上立馬露出戒備神色,抬頭一看,卻是微微愣了愣。
簡鈺穿著一身皂色的圓領袍衫,一臉不爽地看著陸晥晚,見她發愣,便絲毫不憐香惜玉地伸手在她腦門上扣了一下,滿含怨氣地說道:“好你個臭丫頭,到了楚秀園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我在宜春院尋了你好幾天,要不是問了司娘子身邊的女使,還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成了秦教習的徒弟,搬到這楚秀園來了呢,你說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陸晥晚抬手扶著自己的腦門,頗有些鬱悶地開口解釋道:“我一個小小女使,哪知道什麼時候能碰到公子您啊,再說了,我不都還是在教坊裡頭嗎,你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哪裡還需要我特意跑去跟您說啊,您不是一樣找到我了嗎。”
簡鈺自然覺得陸晥晚這番言語是在狡辯,大少爺脾氣發作,依舊不滿地說道:“我不管,反正你沒告訴我就是你的不對,你必須補償我!”
對於耍無賴的簡鈺,陸晥晚也毫無法子,只能無奈地問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簡鈺略略思忖了一會兒,才得逞似地咧嘴一笑道:“彈琵琶給我聽吧,我聽旁人說就是因為你琵琶彈得好,秦教習才會收你當了徒弟,我認識你的時間也不短了,算算都快一年了,可不知道你還會彈琵琶呢,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什麼深藏不露,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你自己也有姐姐妹妹,閨中自然會學些樂器的,你也知道我以前的身份,會幾樣樂器也不算稀奇吧。”陸晥晚沒想到簡鈺會提這個要求,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黯然,腦中浮現出了前世的某些記憶,似乎上一世的他,也是被自己的琵琶聲吸引,才會有後來那諸般維護的吧,原來前世今生,他都沒有太多的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