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爺爺,爺爺晚安。”
南城半山的夜晚,鈴蟲低語嗚咽,在繁密的樹木中化開成仲夏夜的氣?味。月亮在暗灰色的雲後露出一角,似一盞寒燈。
兩人並?肩走到花園,夜風柔和,吹來一縷一縷的花香,沁入人的嗅覺。
司機已經提前開好車在院外等著,霍邵澎紳士地替虞寶意開啟車門。
她原微微欠身預備上車,可動作?莫名一頓,直起身體。
“怎麼了?”
虞寶意下意識覺得距離過近,可身後是車門,身前是霍邵澎,唯一的退路被他掌住車門的手臂阻斷。
可能是此刻的氣?氛實在太好,麻木了她的警覺性。
她說:“我?之前問你?,除了補償你?外,為什麼要?讓我?來陪你?探望爺爺,你?還沒回答我?。”
霍邵澎目光壓得低,毫不折衷地對上她昂起的那雙眸子。
“寶意,我?要?在南城待至少三個月。”
“我?知道?。”虞寶意說,“你?說了,然後呢?”
他們好像重複著早前的對話,不明?含義。
虞寶意看?不太清他的神色,那盞寒燈照得他面容晦暗不明?,唯一雙眼區別於夜色的高?深難測,透過她的眼睛,一寸一寸地刻入記憶之中。
然後呢?
他說,
“這裡是我?的下一程。”
南城的風不比香港,此刻更是溫柔得讓人無從抱怨,又隱隱交織成一張難以察覺的網,穿越天地、身體、思緒,網住人心?。
“寶意,三個月時間。”霍邵澎把車門往內推了些,“陪我?走這一程。”
虞寶意甚至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在……告白嗎?
並?不。請求嗎?
更不是。
他依然持有那夜不容置喙的態度,她依然能感受到兩人之間不可磨滅的身份差。
他要?她做的,她依然無從反抗。
“霍生。”
虞寶意叫著這個生疏的,此刻又像成為兩人之間無從告人的秘密的稱呼。
“如果我?不願意呢?”
“我?會讓你?願意的。”
“會像你?之前說的……”虞寶意短瞬錯開了他逼人的眼神,“我?給不起卓夫人要?的東西嗎?”
“會。”
霍邵澎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費心?佈局,不是為了讓她自以為此刻能逃脫。
但?是……
“寶意,如果實在不想受制於我?,我?今天不是給了你?退路嗎?”
虞寶意下意識望向那棟宏偉的別墅。
一瞬,醍醐灌頂。
“我?不想你?待在我?身邊不開心?。”霍邵澎不為此多做解釋,“但?我?目前,又只能暫時罔顧你?的意願。寶意,這是你?在我?這兒唯一能折衷的辦法。”
帶她認識他的爺爺奶奶。
假如他們兩人當真有無法調和的那天,虞寶意始終有條退路。
哪怕是他給的。
霍禮文和霍夫人都是體面人,哪容得下晚輩強迫一個女孩?
虞寶意微微咬住下唇,不知不覺間,車門往內推出一個逼仄的,她絕無逃脫可能的空間。
“三個月嗎?”
“對。”
“只要?三個月?”
有聲嘆息,無可奈何。
霍邵澎手探到她腰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