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撰,不,凱之而今既是宗親,自該為朝廷效命才是,決不可藏私,兒臣就在想,何不將這火器推而廣之,若是羽林衛人人有此神器,我大陳豈不是無往不利,再無外患之虞。”
陳贄敬這種人永遠都自私的,現在他的這一句話,頗有些用心險惡,是啊,你陳凱之憑仗的,不就是這火器嗎?
至少在陳贄敬眼裡,陳凱之這勇士營的厲害就在於如此,只要你陳凱之將你底牌交出來,到時,大陳的羽林衛數萬精兵,若是再推廣到京營,那便是數十萬人,人人有這樣的神兵利器,你陳凱之還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
恐怕到時候你陳凱之也和眾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此番勝了劉璧,只是因為你陳凱之有火器,只要將火器交出來,大陳眾人都可以使用了,他就不怕陳凱之以後會是第二個劉璧了。
神器……
眾人面面相覷,一臉驚疑的看了看陳贄敬,又看了看陳凱之,似乎也都頗有興趣。
便連太皇太后也動容,一雙眼眸微微一閃,很是認真的看著陳凱之。
趙王的心思,陳凱之很清楚了,他是怕自己有這樣的武器,自己會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甚至最後成為第二個劉璧,這種陰險的思想,陳凱之自然無法理解的,不過他也沒反駁趙王,只是笑了笑。
“這個不難,只要趙王殿下有需要,我絕不敢藏私,只不過……”
陳贄敬以為陳凱之還想藏私,想要找理由矇混過關,哪裡肯給陳凱之一個解釋的機會,而是輕輕挑起眉峰,滿是嘲諷的笑道:“你不會不肯吧?”
這趙王的心思有多險惡,陳凱之不想去追究,反正人正不怕影子歪,他只是笑著朝趙王搖搖頭。
“只是,一柄這樣的鳥銃,造價大抵是在一百兩銀子上下,除此之外,這東西金貴無比,所以還需要花費心思去養護,養護必須得用專門的油脂,這樣下來,一月非要幾兩銀子不可,當然,這是小頭,無論是操練還是殺敵,都需足夠的火藥和彈丸,這些,也都需精工打製,這三百勇士營,當初單單裝備這火銃,便花費了銀錢三萬兩,每月的操練費用,則在一萬兩銀子上下……”
陳贄敬的臉色都變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凱之。
就不說一開始的那三萬兩銀子,就說每月的開銷,這可是足足一萬兩啊,一年下來,便是十萬兩,這還只是三百人,若是三千人,就是百萬兩,三萬人呢……
朝廷的現銀收入,主要依靠是鹽鐵和商稅,一年也不過三四千萬兩銀子上下,也就是說,一支三萬擁有火器的軍隊,他們就算什麼都不幹,不算火器的折損,這一千萬多萬兩銀子就沒了,這還不包括軍餉,不包括士兵要吃喝。
這……哪裡是養兵,簡直就是把錢往水裡扔啊。
陳凱之見陳贄敬臉色,便曉得他驚到了,他知道陳贄敬拿不出這筆銀子來,其實陳凱之還真希望羽林衛能夠換裝鳥銃,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發財的機會可就來了。
其實陳贄敬永遠不明白,自己一丁點都不在乎他將火器的東西學了去,因為勇士營的背後,是飛魚峰一個體系的支援。
就算給你製造鳥銃的圖紙,有什麼用?你的鋼材過關嗎?好,就算給你製造鋼材的工藝,陳凱之的飛魚峰,可有一個專門培養匠人的體系,使匠人們有精益求精,還有不斷改良工藝的願望,那麼,到了山下,趙王殿下能做到嗎?
很好,就算什麼都給你了,假使你可以讓匠人得到足夠的尊重,有鋼鐵的冶煉方法,有火銃的製造,那麼,銀子呢?
維持這三百人,陳凱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啊,那飛魚峰上的人手還有建起來的作坊,比製出來的火銃還要昂貴,匠人們不但會進行培養,陳凱之還建立了薪俸等級制,每年下來,養這些匠人,都是一大筆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