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剛要預備接駕,卻得知鑾駕已經離境了。
於是乎,沿途的州府們,只好望塵莫及,說不出的感慨。
當今聖上,果然是別具一格,實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等到聖駕至了洛陽倉附近,這洛陽倉距離洛陽也不過百里的路途,乃是大陳四大倉庫之一,這裡主要是負責轉運和儲存官糧,是天下最要害的所在,在這兒,是由禁軍來防守的,足有三千人。
陳凱之在此小憩一會兒,便接見了本地的錦衣衛千戶。
按理來說,錦衣衛在各行省確實都設了錦衣衛千戶所,可這洛陽倉,只是一個軍事要塞,本來能有一個錦衣衛的小分隊,就綽綽有餘了,不過一些特殊的要津之地,錦衣衛最是重視,如長安、如濟北,還有這囤積官糧的重地,俱都設高階別的千戶所,為的便是以防不測。
這位千戶姓劉,一聽聖駕到了,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急急忙忙的趕來見駕,便見陳凱之只在這洛陽倉的轉運司衙裡高坐。
劉千戶小心翼翼的上前,恭謹地道:“卑下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陳凱之呷了口茶,顯得氣定神閒,身上並不見疲憊,他道:“劉千戶,京中如何?”
陛下開門見山,而但凡是錦衣衛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多以刺探為能,平時不知看過多少陰私和陰暗之事,只聽陛下這一問,便曉得肯定是京裡出了什麼事。
劉千戶忙斟酌著答道:“京裡這幾日還算風平浪靜,不過臣在衛報之中,倒是得知,昨天下午,有數十個節度使跑去了兵部衙門裡大鬧,據說……還打傷了人。”
所謂的衛報,其實就是錦衣衛內部的邸報,是鎮撫司裡傳抄出來的訊息,而這些訊息,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至少也是副千戶以上的人才有資格觀看。
每次衛報一傳抄,也不過百份不到,接著會用快馬,送到天下各處副千戶以上官員的案頭上。
如此一來,這些錦衣衛的核心人員,或是坐鎮一方的錦衣衛千戶官們,便能立即對天下的局勢有所瞭解,自然也就清楚,最近鎮撫司關注的是什麼,而自己在本千戶所,又該側重哪一點。
一群節度使,居然跑去了兵部鬧事,這……肯定是極不像話。
不過節度使畢竟在地方上是自成體系,別看品級未必比得上兵部,可實際上卻個個是實權人物,絕非是等閒之輩。
陳凱之幾乎不需問,便曉得這些傢伙鬧事之後,這滿朝文武,多半是在裝鴕鳥了。
他微微皺眉,冷哼了一聲,隨即道:“還有呢?”
劉千戶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這節度使鬧事,這般大的事,陛下竟然沒什麼大反應,竟還問自己還有沒有什麼事,這……天底下,還有這事更令人詫異的嗎?
他只好搖頭道:“再就是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了,陛下……要不臣將衛報取來。”
陳凱之擺了擺手:“不必了罷,既然你說無事,天下太平,朕自是信得過的。”
說罷,他竟是長身而起,對左右道:“歇也歇夠了,繼續啟程,這星夜兼程的,料來明日清早便可抵達洛陽,出發!”
這下子,劉千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啊,下意識的道:“陛下旅途勞頓,不妨……”
“不必了。”陳凱之雷厲風行,還不等劉千戶把話說完,已是快步走出了衙堂。
外頭呼啦啦的禁衛,立即蜂擁的擁簇而來,跟著陳凱之,眾人紛紛翻身上馬,不等那劉千戶說什麼,這對風塵僕僕的隊伍已絕塵而去。
那洛陽倉的轉運使周度,至陛下到了,都沒有機會插上話,一直都垂立在衙堂外頭靜候,此時見陛下走了,他和劉千戶肩並肩著護送,目光遠遠眺望著那隊來去匆匆的隊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