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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他笑吟吟地一一回禮,待熱鬧過後,看著這冷清的門庭,不禁失笑,解元……他到現在還是暈乎乎的。

既然是決心要進京,時間越來越迫近了,那麼就刻不容緩了。

不過在進京之前,有些事情還是不可少的。

陳凱之這幾日都在走親訪友中度過,王提學、包知府、鄭縣令和朱縣令都去拜謁了,除此之外,荀家也走了一趟。

此時,陳凱之反而有些惱怒了,因為郡王府那兒幫陳凱之定下了一艘官船進京,日子就在四月初,時間迫在眉睫,反而沒有給陳凱之任何反應的時間。

陳凱之需參加文廟的大典,也就是俗稱的解元公遊街,還有這樣多的親朋好友需要問候,時間實在不足,還沒感受夠這做解元的愉快感,倒是每天都給忙得頭暈眼花。

金陵的春天,總是少不得綿綿細雨,到了四月初二,那陳德行便騎著高頭大馬冒雨而來。

雨天騎馬,顯然是一件很逗比的事,可陳德行不在乎,還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他興沖沖地趕到了陳凱之的庭院前,便高聲大叫:“凱之,快快快,不可耽誤了時辰,官船就要走了,本王親自來送你。”

陳凱之早已收拾了書箱,還有幾個包袱,分量倒是不重,卻是不捨地出了屋子。

陳德行一見陳凱之,便喜滋滋地道:“這樣磨磨蹭蹭的,快快快,上車。”

陳凱之看著天空陰霾陣陣,烏雲滾滾,無數銀絲落下,他不由道:“殿下,吾才師叔今日怎麼沒來?”

是啊,這是挺奇怪的事,他知道吾才師叔歷來愛湊熱鬧的。

陳德行坐在馬上皺眉,他渾身溼噠噠的,總算收起了一點狂傲之氣,卻是嘆了口氣:“哎,休要提了,恩師病了,躺在榻上茶飯不思,古古怪怪的樣子。”

陳凱之驚訝地道:“他病了?那學生該不該去看看。”

陳德行搖搖頭道:“大夫已經去看過,說身子還好,是心病,說的也奇怪,先生乃是淡泊之人,怎麼會有心病呢?”

陳德行搖搖頭,一臉的迷惑不解。

陳凱之身軀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是,是,心病還需心藥醫,不過殿下,學生倒是有一個方子,可以治病。”

陳德行眉毛一挑,著急地道:“是嗎,快快說來。”

這殿下到底吃了師叔什麼**湯啊,陳凱之見這陳德行如此著緊的樣子,不由咋舌,心裡想:“這師叔,也是神了。”他抿嘴一笑,口裡道:“殿下賜他一筆銀子,他定會轉危為安。”

陳德行先是一愣,隨即怒了:“陳凱之,這是你的師叔,你怎可這樣毀謗他的人品?先生不是這樣的人。先生人品高潔,其品性如美玉無瑕,你……你竟用銅臭羞辱他?哼,果真是沒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先生或許真是因為如此,方才心裡苦吧。”

臥槽……

神了,真的神了。

陳凱之突然覺得自己兩世為人的小伎倆,在師叔面前竟是渣一般的存在。

看陳德行依舊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他只好硬著頭皮附和道:“是,是,是,學生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陳德行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便命人給陳凱之搬了行禮。

陳凱之坐上了車,那陳德行倒依舊在得意洋洋地打馬冒雨而行,他且行且走,盡力與馬車並行,一面道:“到了京師,且要小心,到了歲末,我可能也會入京一趟,到時,咱們師兄弟再相見,我請你吃酒。”

陳凱之挑開車簾子,看著這熟悉的街道自後遠去,這煙雨下的金陵,如夢似煙,溼漉漉的氣息裡,帶著幾分厚重,他遙望著那躲在簷下避雨的行人,看那冒雨而行的貨郎和車伕,這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