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酸,說好聽一些,叫洞悉了人性,摸爬滾打,吃了無數的虧,學到了諸多人生的經驗,可說難聽一些,卻是見多了炎涼,能溫暖自己的,除了僅限於一兩個至親好友,便唯有自己了。
他抬眸,觸及到太后的目光,這目光中,給陳凱之一種溫暖的感覺,這感覺,就像自己的姐姐看著自己,若是自己有母親,那麼……母親看自己的眼神,料來也是如此了吧。
陳凱之為止觸動,不由自主地道:“夢中的母親,如娘娘這般。”
這句話出口,他便後悔了。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太后不是君,卻勝似君啊。
誰料太后微微一愣,心裡卻是狂喜。
是啊,他的夢中,自己是洛神,才作了洛神賦,莫不是這洛神,根本就是他夢中的母親嗎?只是他不敢表露,才寫出洛神賦聊以自wei?這,莫非也是冥冥之中,上天註定的事?
她眼眸一撇,見陳凱之懊惱的樣子,面上卻只淡淡一笑,隨即道:“不必害怕失言,哀家不會怪罪。”
趙王等人在旁驚駭莫名,心裡忍不住驚歎:“太后果然非同凡響,三言兩語,就令這個小子暈頭轉向了,若是再談下去,那還了得?這等收買人心的手段,真是如火純青啊。”
太后心裡卻是說不盡的酸楚,她的兒子就在這,她既覺得彼此之間近在咫尺,又覺得遠在天涯。
在這人前,她只能拼命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卻又情不自禁的,對陳凱之說著一些寬慰的話。
可她畢竟是太后,那個在這宮裡早就練就了滿腔城府的太后,恍然間,她突的醒悟:“你入宮來,所為何事?”
陳凱之也醒過神來,忙道:“學生和師兄,是入宮來謝恩的。”
“師兄?”
鄧健剛才也是震驚了,這師弟,竟是中了天人榜,我的天,妖孽啊。
而接著,他幾乎淚流滿面,這叫個什麼事啊,本來以為今日入宮,是自己唱主角,誰料到,所有人都忘了這謝恩的事。
此時,他硬著頭皮上前,道:“娘娘厚愛,臣萬死難報。”
“噢。”太后只點了點頭,顯然,這時候她對那檄文,已沒了什麼興趣:“愛卿不必多禮,你們師兄弟,要相互友愛,至於你……”
鄧健以為太后所說的你是自己,誰料到他抬眸起來,正要應承一句,卻發現太后的目光,只是灼灼的落在陳凱之身上,太后道:“你既入了天人榜,卻也不可過於驕傲自滿,這書還需好生的習讀。”
陳凱之正色道:“娘娘教誨,草民銘記在心。”
太后朝他溫柔一笑:“大陳已經許多年,不曾出過賢才了。”她似是想起什麼,抬首看向張儉:“張卿家以為呢?”
張儉心裡五味雜陳,卻不得不道:“娘娘說的是。”
第二百二十九章:帝王之術(1更求月票)
雖是三言兩語,問的話語也都是平常之事,可太后的心底,卻很知足。
她真的許久不曾這樣輕鬆愉快過了。
這是她尋覓了十三年後,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啊,雖再不是那個記憶中的小小孩兒,可見到他長大成人,依舊安好,又怎麼不令她心裡感慨之餘,心悅非常呢?
她雖貴為一國太后,母儀天下,可有多少人能明白她的苦?
身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宮中,擁有天下臣民都為之羨慕的富貴和權柄,可每日過的卻是刀光劍影,爾虞我詐……
她終究只是平凡之軀,有血有肉,亦是有情感之人。
只是先帝逝去,時局兇險萬分,她不得不站出來,不得不挑上一份重擔,雖知這擔子有千斤之重,卻不得不在這絕望之中,向著黑暗守望。
而如今,曙光露出來了。
看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