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之後的太后,什麼大場面還沒見過,更別說,她那早就練就出來的沉穩心性,可現在,卻是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甚至連身子都不自覺地發顫。
學爵!
陳凱之小小年紀,就獲得了學爵?
只是短短時日,這個孩子,就已給了她太多太多的驚喜!
她禁不住眼裡淚水打著轉,心裡除了震撼,還有作為一個母親的欣慰和驕傲。
那宣讀學旨的鄭宏,也是震撼不已,可此時卻已收了學旨,雖然心裡萬分的詫異,更有些不爽的情緒漫延著,可此刻他不得不換上了笑容,上前道:“恭喜陳子先生。”
橙子……
姓李的叫李子,我特麼的叫橙子……
陳凱之汗顏,至今還未回過勁來,若說沒有驚喜,這是騙人的,只是這橙子,怎麼聽,都是怪怪的啊。
呃,好吧,橙子應當會李子高檔一些,畢竟橙子的口感比李子好,而且還價格還比李子貴些,他很愛吃,他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令自己能儘快接受這個橙子的稱呼了。
而且這個時候倒不是計較稱呼的時候,陳凱之忙回禮道:“學生蒙衍聖公青睞,愧不敢當。”
鄭宏羨慕嫉妒恨地看了陳凱之一眼,也不知這傢伙是不是虛情假意,不過小小年紀,一副汗顏的樣子,演得跟真的似的,這個人……真是不可小看啊,這麼小就是人精,以後還得了?
只是須臾間,他便收起紛亂的雜念,朝陳凱之含笑道:“衍聖公既已下了明旨,可見這是實至名歸的,陳子先生切莫自謙,五姓鄭,單名一個宏字,將來還望賜教。”
陳凱之頷首:“不敢。”
鄭宏便又向珠簾之後的太后行禮:“娘娘,學生幸不辱命,叨擾了。”
此時,簾幕已是捲開,太后竟是徐徐步出來,她嘴角帶笑,表面雖是看著鄭宏,眼角卻是瞥向陳凱之,她徐徐道:“大陳朝廷,與衍聖公府一體,哪裡說這樣見外的話?何況,陳凱之乃我大陳國人,他獲子爵,大陳上下,亦是與有榮焉,倒是辛苦了鄭卿家遠道而來。”
她眼眸的餘光,見陳凱之不驕不躁的樣子,心裡更是歡喜,榮辱不驚,方才顯得尊貴啊。
這陳凱之,雖未受過宮中的教育,可是瞧他內斂的派頭,舉手投足,卻都有千金之子的風範,太后心裡甚是寬慰,她心裡只希望,陳凱之多留在這裡一些時間,哪怕便是一個時辰,一炷香,一盞茶也好,因而眉眼一挑,轉而道:“不過,哀家方才可是在聽陳卿家的石頭記,這才聽著起了頭呢,所以這眼下無論有什麼事,都得放下了才好,先聽書。”
呃……
這邊獲封子爵,那邊……居然還讓陳凱之繼續‘說書’?
兩側的翰林都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難道接下來的節奏,不該是慶祝嗎?
現在太后居然拉著陳凱之‘說書’,他們不免有些難以理解,卻又不敢直問,只是沉默地站著,雙目紛紛投向了陳凱之。
鄭宏也是心裡納悶,卻也不敢做聲。
陳凱之見無數雙眼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在他心裡,只以為這紅樓夢果然是吸引到了太后,太后既然有興趣,說一說倒也無妨。
陳凱之想也不想,便道:“方才講到了哪裡?”
太后卻是一呆,一時也沒想起來。
倒是一個翰林道:“講到了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蘆僧亂判葫蘆案。因著薛蟠的官司,賈璉引著他拜見了賈赦,賈珍人等。”
第二百七十章:誅心(2更求月票)
此時,眾人不禁側目看去,卻是翰林侍講學士陳不悔脫口而出,這位陳侍講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天哪,這是說書啊,這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說不好聽一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