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所以即便和人衝突,那也是打機鋒的多,尤其是做官之後,已經極少看到這種動輒拉下面皮的事了。
可糜益這人呢,手段實在是渣一般的存在,頗有些像破皮無賴的意味,這種手法,反而讓陳凱之有點蒙圈了。
臥槽,能不能專業一點。
可偏偏就是這種是人都看得出來的業餘手段,一頓王八拳下來,雖然沒有對陳凱之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卻還是讓陳凱之灰頭土臉的。
他只好回到了翰林院文史館。
翰林院的人,訊息總是傳得很快,竟早有人風聞,陳凱之從文樓裡被人趕出來了。
鄧健坐在這裡聽到這個訊息後,便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依舊聽到隔壁幾個翰林竊竊私語:“待詔房那兒傳來的,千真萬確,當真是趕了出來,一點客氣的餘地都沒有。”
“這……不可能吧。”有人覺得不信:“畢竟是翰林修撰,即便打發出來,也不至如此。”
“這還有假,陳凱之前腳趕出來,後腳就有宦官去了待詔房,直接請待詔的翰林暫先去頂替了,千真萬確,待詔房已讓楊編修去了,那陳凱之多半不敢從崇文門出來,怕被人瞧見,理應是自洛陽門出宮,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
說話的是那編修楊振興,早些日子,就和鄧健有點過節,還差點打了起來,所以他竊喜的樣子,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鄧健惱火,他突的一拍案:“嚎叫什麼?”
幾個翰林忙抬頭看向鄧健,有幾個翰林見鄧修撰發了脾氣,也不好繼續再說了,連忙低下頭,假裝忙碌的樣子。
楊振興覺得受了鄧健的氣,這翰林官,尤其是年輕的翰林官個個都是大陳精英中的精英,個個都是眼高於頂,哪裡受得了鄧健這等侮辱?於是笑呵呵地道:“鄧修撰,令師弟,這一次遇到大麻煩了,選去了文樓,想來出了大差錯,竟被趕了出來,你看,從此之後,誰還敢……”
“住口!”鄧健氣咻咻地拍案而起:“楊振興,我忍你很久了,你除了每日造謠生事,還知道做什麼?我師弟犯了什麼過錯,由得了你說?”
楊振興這一次卻覺得自己佔了上風,唇邊勾起了盡顯嘲諷的笑容,口裡道:“侍讀的翰林被人趕出來,這就是大過,一個有大過的人,還不能讓人說?我偏說,你能如何?”
鄧健怒極,直接撿起了案頭上一部書,直朝楊振興摔去。
論起打架互毆什麼的,這翰林簡直就是小學生的業餘水平。
這書不偏不倚的砸中楊振興,有那麼點點的痛,可對楊振興而言,卻是奇恥大辱啊,他毫不猶豫的,也捲起了案上的書,便朝鄧健砸去。
鄧健氣瘋了,這一次楊振興沒有砸中他,不過他案頭上的書,分明是這楊振興所編修校對的書稿,鄧健便將它撿起,冷笑道:“我將你的書撕了。”
“你撕,你若是不敢撕,我便撕了你的書。”
其他翰林看得目瞪口呆,這時反應過來,紛紛來勸架。
正在這時,卻有一人,徐徐自外頭踱步進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這人一看。
來人正是方才他們話題中的主角陳凱之,他手上提著筆墨紙硯的籃子,面上很是平靜,就像無事人一樣。
這時候,罵也不罵了,書也不撕了,勸架的也不勸架了。
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陳凱之。
陳凱之看著這一地雞毛,忍不住道:“怎麼回事?”
鄧健坐了下來,默不作聲。
陳凱之不由道:“師兄,你又和人起爭執了。”
鄧健的臉色不好看,方才這些人在議論陳凱之被人趕了出來,他還有些不信,可現在陳凱之果然回到了文史館,這個時候,應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