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瞭解這位陳公了,多半又要捶胸跌足,而後恨鐵不成鋼不可!
陳凱之只得道:“現在說這些,下官以為,還是言之過早了,一切都等縣考之後再說吧。”
陳一壽似乎也覺得自己急迫了一些,隨即深深地看了陳凱之一眼,才又道:“你還年輕,要堤防小人。”
看來……有人在陳一壽的面前說的不是一點的壞話啊。
陳凱之深以為然地頷首:“下官都知道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淡淡一笑,不是很在乎的樣子。
陳一壽不由笑了:“是啊,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想必你懂的,你是難得的嘉木,可能不能異日成為棟樑,卻還言之過早,老夫見過太多太多的青年俊彥,最終被人所誤了,但願你不是他們。好了,老夫能幫到的,也只有這些了,你自己儘量小心為上吧。”
陳凱之也感受到陳一壽對他的好意,感激地看了陳一壽一眼,才抱手道:“下官告辭。”
說罷,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陳凱之的後背,陳一壽則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陳凱之……”
陳凱之連忙回頭道:“陳公還有什麼吩咐嗎?”
對於陳一壽,陳凱之確實是發自肺腑的敬佩,這個世上,畢竟投機取巧還有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而陳一壽……至少陳凱之能感覺到,他是一個真誠的人,對待自己,沒有什麼私心,更多的是一種栽培的心思。
陳一壽微微笑道:“你也姓陳,不知原籍何處?”
噢,原來是想問陳凱之的源頭了。
這是一個宗族社會,但凡只要人有姓,再從原籍中,便大致可以猜測出出自哪一宗,追溯到源頭。
陳凱之便道:“據說,是出自潁川。”
陳一壽微微皺眉,不禁有些遺憾,笑道:“老夫乃是江陵陳氏,潁川?卻不知貴祖是誰?”
陳凱之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據說,家祖乃是陳太丘。”
陳太丘,即是陳,曾在漢朝時,被任為大將軍,正因為他,陳氏才在潁川崛起,最終與當時的潁川鍾皓、荀淑、韓韶等以清高有德行聞名於世之人,合稱為“潁川四長”。
陳凱之說的是老實話,一點都沒有騙人,因為上一世,自己雖是孤兒,卻也被人提起過自己父母的淵源,陳凱之曾去尋過自己的同宗,在族譜裡,這陳太丘,便是族譜之中所能追溯的最早始祖。
陳一壽卻是面目微沉道:“若是出自太丘公這一支,豈不是宗室了嗎?”
他這樣狐疑的一問,陳凱之便哈哈一笑道:“或許是祖上亂認親也是未必,下官出身微薄,父母早亡,能知道的,也只有這些資訊了。”
陳一壽也不由啞然一笑。
其實這也是實話,歷來許多人都愛亂認祖宗,畢竟自己實在是籍籍無名,若是能認一個厲害的先祖,這實是面上增色的事,其實何止是尋常的小民,自秦漢以來,便是天子還有突然暴發的王公貴族,亦不能免俗。
陳一壽便道:“好了,去吧,其實先祖富貴貧賤,於我等有什麼關係呢?”
陳凱之撓撓頭道:“是。”
而勇士營縣考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一時之間,街頭巷尾,皆是沸沸湯湯的。
勇士營居然去縣考……是瘋了嗎?
顯然沒瘋,這就讓人詫異了啊,莫非見鬼了?
不過很快就有內部的訊息傳出來了。
勇士營這是去尋仇了。
這些丘八,可真是記仇啊,幾個月前,不是勇士營的這些丘八沒有吃虧嗎?怎麼還尋仇?
這些傢伙,還真是睚眥必報,不將人整死不罷休。
許多提及這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