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假話。
你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一時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方才的一番激辯,六司花費了這麼多心思的努力。
為了掩蓋掉證據,大家不知出了多少力,花費了多少功夫。
甚至一切的劇本,都已經安排好了,梁王殿下居中坐鎮,每一個人都擼起袖子加油的幹。
一份份的筆錄、口供、賬簿,乃至於是黃冊戶籍,這最微小的細節,大家都沒有放過。
不得不說,無論是武陟,是周瑾,是明鏡司,是宗令府,是都察院,他們……都是專業的。
猶如一群勤勞苦幹的小蜜蜂,每一個人都各司其職,每一個人,都任勞任怨。
他們可以無愧於心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自己的業務能力,堪稱天下無雙。
可是……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廣安駙馬說的竟是‘屬實’。
多少人為了你這江小白的不屬實,費盡了心機,結果………你卻是屬實了。
瘋了……絕對瘋了。
不過還好,大家面上雖然還詫異,可心底防線還在。
這只是一個小紕漏,定是廣安駙馬過於緊張,說錯了話。
這不打緊,是很容易補救的。
不過突然出了這麼個意外,還是讓那武陟心裡顫抖,被嚇著了,廣安駙馬,你靠點譜吧,大家活著都不容易啊。他只得凜然正氣道:“駙馬,娘娘問的是,你是否勾結了教坊司,與教坊司的黃公公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偷偷的讓自己的外甥張懷初開開辦了四季坊,不只如此,還將教坊司中的官奴送到了四季坊去,江駙馬定是此刻有些緊張,這情有可原,不急,你想清楚了來說。”
這一句,可就問的很清楚了。
若是廣安駙馬再答錯,那就真是豬都不如了。
武陟說完,忍不住擦了擦額上的細汗,這是豬隊友啊,本來以為最不可能出差錯的地方,偏偏差點捅了簍子。
其實這也情有可原,至始至終,沒有一個人關心這位廣安駙馬,因為他們很清楚,廣安駙馬只要智商勉強及格,即便是低度一點的弱智,也該知道,在太皇太后面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即便是一個智商有問題的人,這個時候也該和大家的口氣一樣的,畢竟眾人都是為了幫他脫罪吶。
這個時候出來坑人,這是想讓眾人跟著覆滅嘛?
於是眾人很是緊張地看著江小白。
廣安駙馬稍稍猶豫,似乎這一次是聽明白了,所有人屏住呼吸,便連太皇太后似乎都受了感染一般,死死的凝視著廣安駙馬,江小白深吸一口氣,然後真情流露,一字一句的道:“屬……實……”
啪……
武陟身體承受不住,直接癱坐在地,一臉震驚的看著江小白,嘴角微微哆嗦著,想說話,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時其他人俱都傻了眼。
這是真正的豬隊友啊。
尤其是武陟,這位以清正著稱的大理寺卿,因為本就負責刑名,所以在這個會審之中,他做的工作最多,他編織了一整套的證據連結,堪稱天衣無縫,這幾乎是他的得意手筆,足夠讓到死的時候,吹噓一番了。
可是……
這一些都要被這廣安駙馬毀了,甚至一生清譽將毀之一旦。
陳入進急了,他眼睛發紅,厲聲道:“江駙馬,你說清楚,什麼屬實,你是不是昏了頭,你要清楚後果,若是屬實,你便是大罪。”
他是徹底的急了,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上前揪住廣安駙馬,痛打一頓,你是不是瘋了,眾人都在為你脫罪,你卻這般輕輕鬆鬆的認罪,他媽的,不帶這麼坑人的。
而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