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填膺,口裡叫囂:“陳凱之擅自來此,這是死罪,趙王殿下,不能再縱容了,不如索性今夜趁亂,直接帶一隊京營,襲了飛魚峰,再趁亂將那陳凱之……”
“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皇兄心心念唸的只想著顧念大局,總是因為陛下,而投鼠忌器,可這陳凱之已成了絆腳石,再不踢開,將來遲早要誤了大計。”
“皇兄,陛下就是皇兄的嫡親兒子,而今出了一個無極,已是令人焦頭爛額,皇兄難道還要猶豫嗎?”
陳贄敬臉色鐵青,這些話,勾起了他巨大的憤怒,他突的獰笑:“等解決了無極,就想方設法,將這陳凱之碎屍萬段,從前,本王確實總是有所顧忌,總以為,本王還可以等,只要等到陛下親政,一切就可大定,可現在看來,這狗賊愈發的猖獗,若是殺了此人,難消本王心頭之恨。本王定要誅盡他和他的親信……”
一張張臉,變得激動起來。
每個人似乎都有種想立即殺了陳凱之的衝動。
這些日子,許多宗室可沒少吃陳凱之的虧,不說別的,單說陳凱之的錦衣衛四處緝拿欽犯,就捉了許多人不少的奴僕。
現在眾人見趙王似乎已震怒,痛下決心,也一個個露出快意之色。
只是在這時……
轟隆……
外頭的轟鳴聲,一下子震破了許多人的耳膜。
所有人猝不及防,那些方才還張牙舞爪,或是握拳揮舞,亦或是得意洋洋的人,一下子,嚇得面癱了。
這些尊貴無比的宗室們,幾乎毫不猶豫,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個個雙手抱頭,這是炮響,他們早就對此有所聞了,更知道遇到了火炮之後,應該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全身緊貼著地,動作絕對要標準,定要行雲流水。
好在他們本能反應還算不錯,幾乎是出於本能,方才還吵吵鬧鬧的大殿,一下子所有人禁口,然後幾乎整齊劃一,無論老的少的,轉眼便趴在了地上,蜷縮著身子,每個人微微的抖動著。
他們這絕佳的反應動作,堪稱教科書級別。
緊接著,在這巨響之後,大殿的磚瓦頓時撲簌著開始搖晃了一般,大量的碎瓦和灰塵漫天落下,還有許多洋洋灑灑飄舞著,有許多碎屑落在他們的身上,地上的人,彷彿一下子鍍了一層灰。
有人忍不住,拼命的咳嗽。
而接下來,卻不知什麼緣故,一個炮彈直接落在大殿不遠的位置,隨即,轟隆一聲,又是一聲炸響,頓時,在這大殿的門窗之外,瞬間飛沙走石,即便是窗上那裝飾用的琉璃,竟也應聲而碎,啪的一聲,成了粉末,外頭白光閃動,此後便是硝煙瀰漫,使人彷彿要窒息一般,有人拼命的咳嗽,有人捂著嘴,有人甚至想跑,可是卻發現雙腿發軟,竟是起不來呀。
他們已聽不見外頭什麼動靜,可陳贄敬最是眼疾手快,他耳朵因此而暫時性的失去了聽覺,殿中又是灰塵和硝煙瀰漫,好在這裡是他的家,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再熟悉不過,也懶得招呼其他人,毫不猶豫爬將起來,被這灰塵所瀰漫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下,先是瞬間的失神,隨即,竟有一種日了gou的感覺。
姓陳的……
不,不該是姓陳的,因為大家都是姓陳的。
陳凱之,咱們……沒完!
他心裡這般想著,卻沒有後腳,毫不猶豫的朝著後殿的位置狂奔疾逃。
而在殿前,急促的腳步已是由遠而近。
噗……噗噗……
反應了過來的宗室,終於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拼命的自口裡吐著塵土,煙霧還未散,甚至眼前可視的範圍超不過半丈,殿中原本點起的數十支火燭早已被方才灌進來的餘波衝的吹熄了一大半,這裡一下子,彷彿成了地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