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倒是陳贄敬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陳凱之的身上,只是若仔細地近看他的臉,卻還能從他的唇邊尋覓到一絲笑意。
此時,他已是成竹在胸,陳凱之這個傢伙,已經沒有不必再看了,今日之後,這個人就將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從此,再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對於陳贄敬而言,無所謂!
那內閣首輔大學士姚文治似乎也只是面帶著微笑,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珠簾後的慕太后,神色肅穆,秀眉微擰著,只是心裡略有擔心。
坐在垂簾後的她,雙手不自在的交握在一起,冷汗已經溼透了她的手心,鳳眸微眯著,直直地看著陳凱之。
此時,只聽夏炎朗聲道:“陛下,昨夜傳來的訊息,胡人已經南下了!”
他口氣非常強烈,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
“而今胡人南下,可是到現在為止,各國至今,除了北燕,依舊沒有一個,肯與我大陳同心抗胡,而今,大禍臨頭,無數的壯丁,都需徵召起來,到時,不知多少人,要戰死在郊野;可胡人之患,雖在眼前,各國所帶來的憂患,卻也臨頭了。老臣,不想追究胡人南下的責任,而今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責任,也於事無補。”
“可現在,老臣卻聽說,南楚已經陳兵在江陵一線,而西涼亦是蠢蠢欲動。老臣想要問,難道我大陳,要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嗎?而這一切,禮部這些日子,早和各國有過交涉,可各國使節,卻多是敬謝不敏,何也?”
夏炎一臉痛惜地接著道道:“因為各國使節,俱都認為我大陳怠慢了他們,老臣特意問明瞭緣由,從各國使節的口中才得知,原來朝廷任用陳凱之負責與各國交涉,可這半月以來,陳凱之從未與各國使節相見,既不曾登門拜訪,便是各國使節試圖上門洽談,他也避而不見。”
夏炎越說越激動,竟是捶胸跌足起來。
“而今,胡人南侵,這是何等嚴重的事,可是陳凱之,竟是如此怠慢,如今我大陳已經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既是因陳凱之而起,也是因為陳凱之的疏忽怠慢,而導致事情更加惡化。陛下,接下來,兵災一起,本就要血流成河,而今若是各國趁此機會落井下石,臣……臣恐怕……哎……”
說到這裡,他立即拜倒,才繼續言辭誠懇地道:“臣請陛下,嚴懲陳凱之,以儆效尤,唯有如此,既可給胡人一個交代,也可給被怠慢的各國使節,一個交代,也唯有如此,才能化解災禍……”
這一項指控,確實嚴重,在這個節骨眼上,翫忽職守,現在鬧到了這個後果,陳凱之擔不起這個責任。
小皇帝有點發懵,也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這件事情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因此他雙眸微轉著,往身邊的人看了看,見身邊的微微搖頭,他又看了看珠簾後的慕太后。
珠簾之後,慕太后咳嗽了一聲,慵懶開口:“事情嚴重到了這個地步,陳凱之……”
陳凱之早已有心裡準備了,因此他倒是不慌不忙的,緩緩出班。
“娘娘,臣一直都在斡旋。”
“你斡旋什麼?”夏炎怒瞪著陳凱之,厲聲譴責:“你若是斡旋,為何不與各國使節會面?這個時候了,你還狡辯,你簡直枉為人臣。”
陳凱之眉宇微微一皺,一張俊臉的面容裡掠過絲絲不悅,不過很快他便回覆了常色,嘴角挑了起來,冷冷反問道:“楚國藉此要挾,想要奪我江陵府,敢問夏部堂,我該如何斡旋?還有其他諸國,俱都希望藉此機會對我大陳進行勒索,我又該如何斡旋?我不與他們見面,便是免得見面之後傷了和氣。”
“好啊。”夏炎冷笑道:“這就是你的理由?斡旋之道,本就是討價還價,何來的傷了和氣?陳凱之,現在已是火燒眉毛了,你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