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護國公,若是……若是……”
“好了。”陳凱之壓壓手,其實不必吳都頭說,陳凱之也能想象出這趙王府的人會說出什麼話來。
趙王府的人向來目中無人,他自然是清楚的,他們說的話,他就算不用聽,也能知道沒什麼好話。
因此陳凱之將案卷輕輕放下,淡淡道:“其實……若是有人辱罵於我,倒不是什麼事,畢竟,即便是天子,也需廣開言路,要讓人暢所欲言嘛,何況我只是一個國公呢,我若是行為有不檢的地方,被人罵了,便罵了。”
陳凱之抬眸看了眾人一眼,眼眸閃過一抹光芒,就在這個時候,突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只不過……倘若是連京兆府的差役都被人肆意侮辱和毆打,何況吳都頭還是拿著拘牌,辦的乃是公務,如此阻撓官差,對抗官府,這……是要謀反嗎?”
謀反二字一出,頓時在場的所有人心裡猛的一驚。
十幾個都頭面面相覷,卻已經一個個的有著不妙的感覺。
要知道,謀反二字是決不能輕易出口的,這是抄家的重罪,任何人指責一個人謀反,都絕不可能是說說而已,這是要命的事,比罵人全家死絕都要嚴重。
“這……這……公爺言重了,其實……其實也沒有……沒有這樣嚴重。”吳都頭已是嚇了一跳,他意識到自己捲入了一個是非之中,一個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惹得不起的是非。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吳都頭自然是不想事情鬧大,於是開始緩解氣氛,省得自己遭殃了。
陳凱之舉起案頭上的驚堂木,啪的一聲,乾脆利落,隨即陰沉著一張臉,格外鄭重地說道:“哪裡不嚴重,何其嚴重的事,如何就變得這般輕巧?京兆府代表的乃是朝廷,是王法,我給了你籤令、拘牌,便是將王法轉在了你的手裡,你拿著籤令的那一刻,代表的便是朝廷,對抗王法,對抗朝廷,這是什麼罪?傳令……”
說話間,陳凱之自籤筒裡取出了籤令,狠狠地握在手裡,口裡道:“召集所有的差役,圍趙王府,勒令其交出兇徒,若是如此,我尚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網開一面,如若不然,絕不姑息。再令五城兵馬司,調兵協助!”
陳凱之冷冷地環顧都頭們一眼,眼眸閃著如劍鋒般銳利的光芒,一字一句地頓道:“這是天子腳下,爾等身負朝廷重託,不必有後顧之憂,可若是有人翫忽職守,殺無赦!”
這……事情還真是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都頭們不禁膽寒,徒然發現這個少年,十足就是個瘋子。
他們雖是心裡叫苦,可陳凱之也不是他們有分量開罪得了的,哪裡敢抗拒,只能紛紛道:“遵命。”
於是各自召集差役,京兆府內,鐘聲響起,各處的差役聞訊,紛紛在京兆府集結,隨即又有快馬至五城兵馬司,籤令一至,五城兵馬司的都督已是隨駕去了,留下的諸僉事、千戶,一個個面如土色,只是籤令一到,陳凱之畢竟是欽命負責京師安防,卻又不敢違抗,於是立即有人往趙王府通風報信,另一面召集人馬,不得不硬著頭皮,各營出動。
京師裡的氣氛,驟然的緊張起來。
街面瞬間被淨空,百姓們不知發生什麼事,卻見一個個明火執仗的差役和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迅速湧至趙王府方向,不少人也給這陣勢嚇了一跳。
陳凱之已是出了京兆府,翻身上馬,那判官追了出來,戰戰兢兢地道:“公爺,公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等俱都擔不起干係,這……這……下官以為……此事,該立即奏報趙王殿下,請趙王殿下……”
顯然的,都是怕了趙王,恐怕這人也是趙王的走狗吧。
陳凱之冷冷地看著他,他已騎在馬上,俊俏的臉上似乎還帶著稚氣,可一雙眸子,卻是銳不可當的寒意,眸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