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面色非常不好看,目光微微一轉,看了眾人一眼,旋即便冷笑起來:“見什麼,有什麼可見的,這分明是有人在煽風點火,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來,傳人,將人傳來,先將事情的因果弄清楚了。”
早有宦官急匆匆的奉命而去。
而另一邊,卻又有宦官急匆匆的來:“娘娘,鴻臚寺……鴻臚寺……有事要奏。”
“鴻臚寺。”這彷彿是趕巧似得,一下子,所有的事俱都一齊湧了來。
太皇太后面帶寒霜,目光越發的深邃,她反而鎮定了下來,淡定的坐下,命人取了一副茶,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才淡淡問道:“請來,哀家很想看看,又出了什麼事。”
過不多時,鴻臚寺卿王錚便心急火燎的趕了進來,見到了太皇太后,拜倒在地,激動萬分的說道:“娘娘,出……出事了。”
太皇太后徐徐道:“不要急,有什麼話,慢慢的說。”
第七百零九章:臣不敢隱瞞
這鴻臚寺的王錚氣喘吁吁,顯得有些急躁,他拜倒在地,期期艾艾的道:“太皇太后娘娘,娘娘,兩位殿下,臣,臣這裡接到了懷義公子的條子,說是……說是……”
“說是什麼?”太皇太后冷眼看他。
王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支支吾吾的說道:“只八個字,是……是……”
見他難以啟齒的模樣,慕太后沉著一張臉,冷冷打斷道:“說罷,還能有什麼更壞的事。”
王錚帶著哭腔:“危邦不入,亂邦不居。”
殿中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八個字,可是有來頭的,乃是出自論語: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這分明是在罵人啊,這豈不是指桑罵槐,說大陳乃是亂邦、危邦。
陳贄敬和陳入進對視一眼,他們心裡大抵明白了,這是一語雙關,表面上,懷義公子是抱怨在大陳的天子腳下,居然親軍之間竟都火拼起來,自是亂邦。
可實際上呢,卻是抱怨上一次在陳凱之那兒吃了大虧,自然而然,便有此抱怨。
只是現在擺在所有人面前卻是一個可怕的問題。
外頭是讀書人在鼓譟,懷義公子那兒,又非要走,幾乎可以想象,此事的影響力會如何。
那梁王忍不住譏誚的道:“本是太平天下,非有人恣意胡為,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倒好,而今朝廷進退維谷,若是不能妥善處置,只怕……”
太皇太后陰沉著一張臉,鳳眸眯著眼,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眾人見太皇太后臉色難看,也都怯怯不敢言,這個時候少說為妙,若是一個不妥,就觸怒到太皇太后了,那接下的日子可難過了。
大殿內沒人敢多言,而另一邊,已有宦官火速往北鐘鼓樓去了。
陳凱之鎮定,從容,優雅的坐在這明鏡司的大堂裡。
坐著的,正是那王正泰的位置,錦衣衛衝進去,隨即便開始搜查。
吳僉事立即帶著數十個人,急匆匆的往這總署的經歷司裡去,經歷司難道文庫重地,卻硬生生被人闖入,吳僉事沒有猶豫,立即開始搜尋所謂的物證,這浩瀚如海的各種公文,力士們竟是直接搬了要走,卻被人攔住。
那同知趙韞氣沖沖的到了正堂,傷口雖然依舊在很痛,可是他忍著痛,厲聲呵斥陳凱之。
“護國公,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們竟敢搶明鏡司的機密文件,這俱都是……”
陳凱之眼眸微微一抬,很是不屑的勾唇笑了笑,旋即便厲聲打斷他:“跪下說話。”
這嚴厲的四個字,一下子讓趙韞啞了火,身後幾個錦衣衛力士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