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大廳的主位之上,現在坐著三個人。
正中正在大吃大喝,甚至要來一把小刀正在切羊腿肉的,正是張三。
左側坐著的是面無表情但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奈的韓柏文。
右側坐著的是現在的韓家家主韓名實。
而在下面雖然坐著不少人,桌案之上也有吃食,且都是韓家的重要人物以及最出色的子弟。
但此刻的大廳之中,寂靜無聲,唯有刀鋒劃破羊肉切走骨頭上的喀拉喀拉之聲。
張三切下來一塊羊肉,沾了沾旁邊的料汁,然後將羊肉放在一個小盤子裡,遞給韓柏文。
韓柏文眉頭微皺,看了張三一眼,低聲道:“三哥,大早上吃這個,你吃得下?”
張三嘆了一口氣,說道:“昨天喝酒喝太多了,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其實現在真的挺餓的。你先嚐嘗,看看你們家的灸羊腿如何?”
韓柏文撇著嘴說道:“我不想吃。”
“你不想吃我想吃啊!快吃快吃!”
“那三哥你自己吃啊!”
“我這不是怕你們韓家給我下毒嘛!不然我幹嘛讓你先吃,還沾料汁!”
此刻,大廳之中韓家眾人,除了韓名實之外,其他所有人看向張三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友善。
原本剛剛張三和韓柏文被請進來的時候,韓名實讓韓柏文在主位正中坐下,韓柏文不願意。
韓柏文讓韓名實坐在正中,韓名實也不願意。
結果張三一屁股就坐在中間。
當然大家對張三就有非常大的意見,要不是韓名實朝著他們一瞪眼,怕是在場的不少年輕子弟就要當場開噴了。
現在張三更是如此直言不諱地說擔心韓家給自己下毒,大家自然更加不爽。
尤其是韓言秋,冷冷地看著張三,低聲道:“怕下毒就別吃啊!”
韓名實朝著韓言秋一瞪眼,嚇得韓言秋馬上低頭閉嘴。
“張三先生,實在是抱歉,孫兒不懂事。還望見諒。”
張三看著韓柏文不情願地小小咬了一口羊肉之後,然後將整塊羊肉都塞嘴裡,不僅確定了沒毒,還確定這灸羊腿味道不錯。
“韓家主您客氣了。我張三隻是愛說實話。畢竟,我擔心你們韓家給我下毒,我就實話實說。總好過哄騙你們韓家的人一起去為難別人,然後一起送死得好。”
韓名實聽出來,張三說的便是當初韓言夏的事情。
那件事情之後,韓家之所以沒報復張三,便是因為韓名實知道,其實那件事情完全是太子讓鄭家的人拉著韓家的人一起對付張三。
無論成功失敗,透過那件事都可以讓韓家和鄭家捆綁在一起。
而鄭家投靠太子之事,人盡皆知。
可偏偏韓家卻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這讓太子很意外,更是讓不少京師的名門望族看不懂,甚至還有些看不起。
“張三先生直率,今日更是將我韓家六太爺送回,我敬您一杯。”
張三端起酒杯,琢磨了一下,朝著韓名實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三哥,這杯酒你就不擔心有毒了?”
張三笑了,說道:“剛剛是我糊塗了,說了得罪韓家的話,對不起諸位了。我才想明白,我幫你們韓家將你們六太爺找回來,如此大的恩情,回頭要是被毒死了。莫要說毒死人這件事情是否下作。就恩將仇報這件事情,韓家以後怕是在法家之內都難以立足,就更不要說立足京師了。所以剛剛羊肉的事兒,純是我想多了。小韓,給我一塊羊肉!不要肥的,我愛吃瘦的!”
韓名實接著舉杯,看向韓柏文。
“六叔今日迴歸,乃是我韓家的大事!昔日老家主原本是打算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