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
從未。
哪怕身陷囹吾、瀕臨絕境、重傷流血,她也沒有哭過,反而都是眸眼堅毅地嘴角上揚,反覆沒有任何事情,能打敗她、困住她。
可她始終是個姑娘……
褪去盔甲,也只是一個清瘦的女子罷了。
女子能走到這一步,已是不易。
祁承翊退出屋子。
……
第二日,天明之時,村長屋中聚齊了人。
張嬸一邊給大家添茶,一邊勸村長:“這幾日要漲洪水,你便不要去撈魚,都快七十的人了,對自個身體沒點數嗎?”
“知道了。”村長低頭喝了口茶。
“張婆婆沒事就多嘮叨我祖父幾句,不然他這把年紀了還想潛水抓河豚呢。我說的話祖父不愛聽,就愛聽張婆婆的!”小滿啃著魚丸子,天真無邪地說道。
張嬸聽著,老臉薄紅,嗐了一聲:“誰說的對,就得聽誰的,這把年紀抓什麼河豚啊!嫌風溼不夠重啊?”
一老一小在村長耳朵前嘮叨,村長撓了撓耳朵,此時,林樾舟等人走了進來。
張嬸雖然滿是戒備,但還是給祁承翊林樾舟江行危各斟了一杯茶。
村長屋子的床上,躺著被江行危帶上來的扶鶴霄。
一切頭緒還沒理清楚,但為今之計是給扶鶴霄治病。
林樾舟閉目搭脈,仔細為扶鶴霄診斷,十分細緻入微,觀察口舌耳鼻、顱骨、全身,在滿村人的好奇和期待中,他嘆了一口氣。
“別嘆氣,你倒是說啊。”小滿催促道,“他們都說肖叔叔是大英雄,你倒是講講大英雄怎麼樣啦?”
“活死人,陷入沉睡。”林樾舟講出扶鶴霄如今的狀態,隨後道,“好在你們相救及時,保住了大將軍的命,但因桃花村醫術條件落後,也導致大將軍耽誤了五年的病情,若五年前剛被救下就及時醫治,還不至於顱內積血這般嚴重,或許很早就醒了。”
聽到這裡,村長很愧疚:“桃花村沒有擅醫者,也都不懂醫理,大家都沒有去過旭日崖上面,也不會有醫師下旭日崖,沒有給大將軍醫治及時,是我們的錯。”
“你們沒錯,錯不在你們,你們能保住大將軍的命,已經很好了。”林樾舟道,“我會盡力,但為今之計,我覺得應該讓扶夫人看看,扶夫人的醫術,可能不在我之下。”
畢竟溫沿溪竟能緩解宗政燼的淬怨毒,便可見一斑。
此時,已經甦醒的扶雲卿調整好情緒,轉動輪椅走了進來,蹙眉道:“對比父親的病情,我更好奇,父親為什麼會出現在桃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