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喉結微滾:“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去做前鋒?前鋒死傷慘重,十個前鋒將軍九個戰死、一個殘疾。”
祁承翊步步逼近,扶雲卿被逼得步步後退,後背緊緊貼著樹幹,別開臉錯開男人炙熱急躁的呼吸。
“八殿下,戰死沙場是我的榮譽。”
父親便是戰死沙場,她每殺一個南蚩士兵都是在為父親報仇,扶雲卿道:“保家衛國而戰死,我不後悔,更不怕!”
祁承翊目光一寸寸落在她光潔額頭、雪白麵頰,看著她側臉三道淺淺血痕,他不自禁撫上去,卻不敢細細摩挲,只是問:“不疼嗎?”
“不。”
扶雲卿清澈的瞳孔,映照著瑩瑩月色。
祁承翊道:“你知道鐵達穆爾會走水路,所以你特意選走水路做前鋒。”
確實如此,前世她記得這場著名的雲山戰役,鐵達穆爾便是走的水路偷渡,重創塢城,將塢城佔為己有,從此以後祁國越戰越敗……
“是。”扶雲卿點頭。
祁承翊連聲質問:“五年前鐵達穆爾帶兵在哀魂谷內與你父親大戰三天三夜,你父親慘烈戰死騎。連扶大將軍都不能戰勝鐵達穆爾,你憑什麼覺得,你與他打戰,你能活下來?”
“將軍最好的歸宿是戰死沙場。”扶雲卿對上祁承翊迷霧般的俊眸,堅定道,“他帶兵殺我父親,故而我也帶兵挑戰他。我早就說過,既上戰場,我根本不在乎生死,誰不是豁出命去打仗——唔!”
不待扶雲卿說完,男人欺身壓下,死死攥住扶雲卿下頷骨,逼她微張唇齒,強吻著吞下她悉數沒說完的話。
扶雲卿想要推開他,卻被祁承翊單手抓住兩隻手腕,摁在樹上。
他低頭,臣服下來,霸道地、纏綿地、兇狠地加長加深這一個吻。
直到扶雲卿不停反抗,吻的雙腿發軟,就要化在一灘水倒在他身上時,祁承翊鬆開。
“果、果然……”扶雲卿喘著粗氣,罵道,“你早就識破我的身份。”
祁承翊並不隱瞞:“在祁國京城,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這個賤……賤男人。”扶雲卿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一雙薄唇吻遍萬千紅唇,何來的臉,對我這般?”她抬袖用力擦著嘴唇。
祁承翊喉結滾動,看見她的動作,終是心緒下沉、淡聲道:“我原來這麼令你厭惡。”
“做朋友就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憑什麼對我這樣?你算老幾?我不是你風月樓裡只睡不負責的妓子,我也有尊嚴,我——”
“是不是我對你負責,你便不會生氣?”祁承翊奇怪地抓住重點,“我沒說不對你負責。而且風月樓那女子,我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