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再比如棋盤閣、揮金坊,若是從前,他斷然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些都是他的暗牌,可遇上扶雲卿,她總誤會,他又怕她一直誤會,終究還是一步步和盤托出。
將所有秘密全盤托出,這於權謀之人而言,實在太過危險。
他堂堂晧王,這些年只有別人解釋給他聽的份,他何曾向別人解釋過?
扶雲卿面色不為所動,卻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所言可真?”
“無半句虛言。”他無奈地嘆了一聲,“我竟不知,你會為了一個紫嫵,與我鬧這麼大的脾氣。”
“我們是什麼身份?是盟友、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何至於與你鬧脾氣?我、我才沒有因為紫嫵,和你鬧脾氣。”
祁承翊看破不說破,含笑點頭:“你說沒有,那便是沒有。”隨後就牽著她手腕,將她拉進屋內,“傷口如何了?還疼嗎?”
“不……不是很疼。”
“那麼重的傷,怎會不疼?”
扶雲卿逃避祁承翊的目光,摸了摸鼻尖,誠實道:“好吧,確實會疼,但還能忍。”
“你明知有危險,還要做前鋒,這次是你命大,那下次呢?”祁承翊皺緊眉宇,憂心忡忡地問道。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見她回答的如此無所謂,祁承翊心一緊,將她抱入懷中,埋頭在她溫熱的脖頸處,嗅著她的髮絲香,竟是前所未有的不安:“卿卿……”
“我會擔心。”
他會擔心……
此話猶如晴光,照的扶雲卿心底一片明亮溫熱,她耳垂微紅,在他懷裡低頭囁嚅:“別擔心……我會下次小心行事……”
“做我的皇妃,不要打仗了。”他抱著她許久,也沉默了許久,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翼翼開口。
皇妃……
其實他知道扶雲卿不會答應,但還是想問問。
“咳!”扶雲卿嗆了一聲,臉迅速緋紅,有些舉足無措,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她仰起臉,眼裡彷彿裝著春日盪漾的泉水,看向祁承翊說道:
“比起皇妃,我喜歡做女將軍。”
祁承翊早已猜到她的回答,屈指彈了她額首:“做夠了女將軍,再做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