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仍是執意同行,葉氏數代於中原的經營,此刻,或已是時候去看看了。目光定定落於西門吹雪身上,心底卻似是有無形的東西在緩緩而不息的湧動著,西門吹雪, 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哪怕今生終究無緣共枕,此去萬梅山莊,日久相伴,縱只時時切磋一番,亦是好的,畢竟,較之陸小鳳、宮九之流,葉孤城也唯此可以相悅了……
一路同行,並肩回返,我徑自只是直直望向前方,分毫不敢將目光落於身側那人之上,只為,自身側肩臂相近,甚或偶接之處,正源源不斷的,隔衣透過一股幾近灼人的熱意。體內的血液似在沸騰,指尖亦在輕顫,然而,這些都已無法引走的我的心神,只因,身側西門吹雪的目光,正時不時的,宛如滾燙的指掌一般,自我面上、胸口、肩背之處柔柔撫過,直讓我整個人都不由的,隨之輕顫。腳下步伐分毫不亂,心中卻是混亂一片,往日西門吹雪從未如此頻繁的將目光投向我,今日卻屢屢如此,甚至,原本冰寒的目光中,更似帶了些許緊張。我實不知他究竟在緊張些什麼,葉孤城能有所恃者,唯劍而已,然我雖從未真正見過他出劍,但西門吹雪卻曾見過我的出手,便觀他當日神情,亦知絕不會遜於我,而他此刻這般,卻似是想做些什麼,又有所猶豫,一如當日,對西門吹雪懷有這不可言說的妄念的葉孤城……莫非,西門吹雪亦是想……我乍然平靜下來,心內卻似岩漿在翻騰,若西門吹雪當真想要做些什麼,畢竟時日還長,我,絕不推拒便是!
眼見已然將至城主府了,然而一路行來,西門吹雪卻終究是毫無異動,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直直看向他,西門吹雪,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什麼也不做?眼見他身子微微向我側了側,立時,心頭似有一團火瞬時灼燒起來,長至今日,歷經無數生死決鬥,葉孤城豈會不知,這正是一個人想要做些什麼之前,不可避免的舉動,即使那人是西門吹雪。一時間,我亦不由的緊張起來,便連渾身的肌肉亦下意識的抽緊,隨即又醒覺,但立時放鬆了下來,卻暗暗剋制住了多年習劍練出的本能。西門吹雪,不論你下一刻想要做什麼,葉孤城都絕不避開!
一邊只道:“孤鴻此時正在府中,葉某不便現身,只能委屈莊主自行入府了。”我一邊默默等待著西門吹雪下一刻的動作,然而許久之後,他卻是整個人忽然放鬆了下來,便連語聲亦是溫和了許多:“城主自便就是。”冥冥中,我只覺得自己似與什麼擦肩而過,心中亦是明瞭,西門吹雪已然放棄了他想要做的,卻難言是放鬆還是失落,莫非,葉孤城當真無法令你做些什麼嗎?然而,望著西門吹雪忽然溫和下來的面容,心底卻是乍然間生出了一絲難言的喜悅,嘴角已是抑不住的微現出一絲笑意,克己守禮,所出者,唯至情至敬而已,能得你如此,葉孤城已再無所求了。
我雖不知此刻城主府中情況如何,更不知葉馨是做了何種應對,但往日葉馨所為卻是令我深知,若冒冒然出現實難言會出現何種變故,故只是順著一條隱秘路徑暗中入了後院,只是,一路上,時時情不自禁泛起於嘴角的笑意,卻是令我只得避開了府中下人。入了預先備下的客房,解發更衣。我並未點起燭火,只是解下了腰間長劍,手指於劍鞘之上細細撫過,柔韌,卻也堅硬。抽出劍身,寒光如水,劍氣森然,正如那人一般,絕然的冷,亦是絕然的動人。寸寸撫過,寒涼透骨,卻是令人片刻難離,亦正如那人的感覺。正忘形間,卻是忽聞屋外劍吟乍響,心頭突地一跳,這般拔劍手法,非絕頂高手不可為,昔日我卻是隻在一人手中聽聞過,直令我永志難忘……西門吹雪!
不及收劍入鞘,我徑自出了客房,循聲而去,及至推開一扇房門,遙遙的,卻只見西門吹雪正與孤鴻兩人貼身而立,一手附於裡衣已被扯開大半的領口,正就勢欲扯,而孤鴻卻是臉色漲紅,胸口微微前挺,通身衣衫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