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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個破嘴啊!”父親惱了,給出警告。

“就罵了咋地,恁娘那個臭包子!”母親正在火頭上,不怕死地挑釁了一句。

“中,你中,我看你是想捱打了,中,給我等住,我楊老三定不負你!”我父親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得不行,粗暴地搖動身子,將自己的腿一掙一掙的,企圖從立櫃上的窟窿裡抽出來。

可由於用力過猛,將立櫃給帶得歪倒下去。

砰!我父親的腦袋重重地磕到床幫子上了,絆住立櫃不再往下歪。立櫃上的門咣噹開了,一顆人頭從裡面骨碌碌地滾了出來,溜到床底下去了。

再看我父親,腦門被床幫子磕得腫起老高,呈黑青色。他人歪咧著嘴巴倒吸涼氣。

又折騰了好幾下子,總算將腿從立櫃裡給拔出來了,我父親還沒來得及站穩當,就急著衝過去揮拳打我母親。

而我母親早在手裡攥著個擀麵杖等著呢!見他這樣,就抿尖嘴巴瞪圓眼,大幅度掄開擀麵杖,狠狠一杖子敲在我父親的腦門上。這邊腦門本來就腫得老高,再被她用個硬梆梆的棍子這麼一敲,頓時就崩開啦,血花迸濺的。

殺豬一樣的嚎著,我父親捂著腦門子,跌跌晃晃,倒在地上,疼得倆腿一蹬一蹬的。我母親暫時安全了,人一下子變得威凜起來,將擀麵杖子往膀子上一扛,指著我父親喝罵:“給你個好人不知道好,非逼我變成孫二孃!”

在旁邊看了半天笑話的兩個大娘,這才開始勸架,合攏不住嘴,牙花子一直吃吃地露著。

可是不管怎麼勸,我父親一直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可能是真的起不來,因為疼得身體一直打擺子。

這種情況逼迫得妯娌三個只好挑起大梁,主事了。

她們打算把王半仙的頭顱給撿回來,畢竟死這麼慘,好讓人家能留個全屍。

當掀開床單子,往床底下瞅的那一剎那,半跪在地上的三個妯娌全都怔住了。

只見牆上才補上沒多久的那塊地方,又重現一個大窟窿,甚至比以前那個還大。我母親氣得嚎啕大哭起來,說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二大娘抖著手把那顆腦袋拉出來了,立馬也哭起來,哭得比我母親更厲害,連說不活著了,站起來就要往桌角上撞,幸虧被我大娘趕緊給抱腰攔住了。

王半仙的腦袋不見了。

她們找到這顆是我二伯的。

悲痛之餘,還是要處理後事的。

經過一番商議,終於由我母親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那就是將我二伯的腦袋和王半仙的身軀縫起來,偽裝成我爺爺的屍體放入棺材裡。

先矇混過關再說。

由於太過於悲痛,我二大娘決定不參與這項任務了,領著一幫孩子回家偷著哭去了。

屋子裡就剩下我父母和我大娘,還有他們的孩子。我大娘讓她那三個孩子們也回家去了,說這裡場面太血腥,恐怕會給他們造成心理陰影。至於我,這兒本來就是我家,還能攆我去哪兒呢。

說幹就幹,事不宜遲。

關上門後,我母親翻出針線包。我父親就住二伯的腦袋,我大娘扶住王半仙的無頭屍。三個人咬著牙憋住氣,就開始忙活起來。

經過半天的穿針引線,把創口給密密匝匝地縫了一整圈。我母親說試試看看還掉不啦。讓我父親鬆開那顆腦袋。我大娘則抓住屍體的肩膀用力搖了搖。說還行,腦袋掉不下來了。

他們三個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慢慢裂開乾巴巴的嘴唇笑了起來,比哭還難看。

但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令人擔憂。就是我二伯的臉跟我爺爺的臉長得並不一樣。到臨葬之前,要給遺體進行口塞銅錢,清水潔面等儀式,那還不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露餡麼。

想來想去,還是我母親又給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