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嘴角竟然掛出一絲笑,只是一閃而光,看到的人都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
“將叔父抬回山莊。”歐陽克在馬上淡定吩咐一句,眾人應聲從命連忙將二莊主抬到山莊。
等到第二日歐陽鋒從昏死中清醒過來,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呵道:“來人。”
門一響一個人站在床前,歐陽鋒頭也沒抬竟直道:“少主呢?”
“叔父,是我。”歐陽克向叔父行了一禮看著叔父鐵青的臉,通紅的眼睛道:“莊上來了貴客,已到了四日只等叔父回來,見還是不見?”
“不見,你孃親停在何處?”歐陽鋒看了看歐陽克問道。
“孃親得的是傷寒疫,已火化了。”歐陽克應道。
“什麼!”就著這聲問話,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到歐陽克的臉上,歐陽鋒氣得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昏過去,他扶著床沿努力讓自己坐定將耳光狠狠甩到歐陽克的臉上。
“因為傷寒疫會傳染……”歐陽克試圖解釋,剛才那一巴掌打得他左耳轟轟直響,嘴裡一股腥味,想必是被打破了,他把口裡的腥血味嚥了下去不慌不忙上前解釋。
“克兒……”歐陽鋒壓抑不住眼睛裡的怒火,那眼神盯得歐陽克一陣心慌,他幾乎一個沒忍住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叔父了,可是他咬了咬牙忍住了淡定地說:“貴客說她叫施梓華。”
“什麼?”歐陽鋒臉色又驚又疑,卻無半點喜悅之色,他看著歐陽克的臉不明所以,正在此時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綽約身影走進屋子,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難道還是不肯見我麼?”
“梓華……”歐陽鋒語氣又怕又驚,聲音像是風一樣輕柔,彷彿一大聲就能把眼前的女子嚇走一般。
“怎麼?不相信我還活著?”那個女子往前走了兩步坐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伸手握著歐陽鋒的手看著他焦悴得不成樣子的臉微微的笑。
“梓華,真的是你麼?”歐陽鋒看著眼前身著白衣的明豔女子,表情猶如在夢裡,他反手一把握著她的手,貪婪地看著她。她還是初見自己的模樣,一雙如同秋水般的剪眸,柔軟的秀髮微微有一些自然的捲曲,柔順地垂在她的肩上。髮髻上插著一支琉璃盤鳳釵,五彩透明的釵身隨著主人的輕微動作光華流轉。
“是我,當然是我。”梓華微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聽到克兒說起他急得昏死了過去,聽到克兒說他急得自前往中原的路上折返了回來,她忽然覺得好幸運,還好這一切只是克兒做的一個局。
想到年輕時,因為一點小小的不痛快就任性與之分別,就任性拿著刀子刺他,施梓華忽然覺得年少時的自己好無知好幼稚。
“梓華。”歐陽鋒猛地將梓華抱到懷裡,那種失而復得的驚喜讓他忘記了站在一旁看著的歐陽克,忘記了努力保持著的一張除去淡定嚴肅便沒有其它表情的臉,他覺得眼睛裡有熱熱的液體似乎要流下來。
“那我去準備孃親的喪事了。”歐陽克站定身子,小小的臉兒上繃著一股子裝出來的嚴肅道。
“克兒……”梓華率先從歐陽鋒懷裡掙了出來,臉上有點淡淡的紅暈。被克兒看到這處場景總覺得有些難堪。還好歐陽克並沒有再往屋子裡看一眼低著頭走到屋門口問:“叔父還有其它安排麼?”
“你去吧。”歐陽鋒只覺得老臉一片通紅,咳了兩聲才悶悶說出這句話。
歐陽克出了屋門左右看了兩眼無人,幾乎高興得跳了起來。他奔到前院吩咐白駝山的眾弟子關於孃親喪事如何辦的諸多事由,而心思卻留在後院叔父那個房間,希望這一次有情人能夠成為眷屬。
白駝山的莊主夫人的喪事辦得極其氣派,西域有些頭腦的人物請到了,哭喪的隊伍排得老大,而白駝山的少主應該是最悲痛的一個吧,整個葬禮上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