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床鋪也鋪的單薄,加上今天早上淋了雨
鬱辭眉心皺的更緊了。
他幾步踏上樓梯,走了沒幾步又倒回二樓,在樓梯口旁邊的庫房裡抱了兩床被子。
&ldo;阿秋,麻煩你幫我熬一碗粥。&rdo;
看著男人上樓的背影,阿秋眨了眨眼睛:&ldo;好。&rdo;
外面陰沉的天氣導致走廊上的光線也不太好。
鬱辭按開了走廊的燈,借著頭頂暖黃色的燈光走到廊前,停在時矜房間門口。
房門關的嚴實,他敲了幾下門,內裡始終安安靜靜,沒有應聲也沒有腳步聲。
出去了麼?
這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很快又被他拋開。
不,他剛剛回來的時候還在門口看到了時矜的黑傘,如果他出去了,傘不應該在。
那麼就是睡著了?
但睡的這麼沉似乎不像是他室友的習慣。
鬱辭皺了皺眉心,伸手擰門。
門沒上鎖,很順利的就被推開了。
窗簾被拉上了,屋內一片昏沉的黑暗。
鬱辭將被子都用左手抱著,右手摸索著牆上的開關開了燈。
燈光碟機散了室內的黑暗,他抱著被子走到床前,眉心在視線觸及床上的人時瞬間擰起。
床上的人睡的很沉,單薄的眼皮緊緊闔著,呼吸有些急促,冷白色的臉半埋在被子裡,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他似乎睡的很不安穩,鬱辭走到床邊的時候,還能看見那細薄眼皮下不安滾動的眼珠。
鬱辭蹲下身子,幫他把擋住臉的被子拉下,露出泛著潮紅的臉:&ldo;時矜?&rdo;
床上的人眼睫動了動。
鬱辭的眉毛從進房間開始就沒鬆開過,他將手裡的被子放到床腳,伸出手在時矜額前探了一下,滾燙的溫度讓他心底一沉。
果然發燒了
他當機立斷,連帶著被子把人從床上一把橫抱起來。
他跟時矜在一塊住了幾個月,自然知道他身量削薄,可這一上手,他才發現這何止是削薄,懷裡的人簡直輕的嚇人。
因為發燒而變得滾燙的呼吸打在脖頸,細弱的像只小奶貓。
鬱辭沉默著收緊了手臂。
下樓的時候,他這動靜把櫃檯的阿秋嚇了一跳。
阿秋放下手裡的畫筆,從櫃檯繞出來,語氣緊張:&ldo;怎麼了?時先生這是?&rdo;
&ldo;發燒了。&rdo;鬱辭言簡意賅,目光在阿秋臉上飛快劃過,最後落在坐在桌前的於尤身上:&ldo;會開車嗎?&rdo;
於尤也有些嚇到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點了點頭:&ldo;會,我拿駕照兩年了。&rdo;
&ldo;啪‐‐&rdo;
一把鑰匙丟了過來。
於尤手忙腳亂的接住鑰匙,跟在鬱辭身後一路小跑著出了門。
時矜覺得自己很難受,手腳發軟,渾身無力。
這狀態十分熟悉,他依稀記得自己上一次在家發燒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眼皮子沉的像墜了千斤,渾身一陣冷一陣熱。
在這樣的煎熬下不知熬了多久,久到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耳邊迷迷糊糊似乎傳來了一個聲音。
他聽不清,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人的焦急。
時矜想睜開眼,但沉重的眼皮卻讓他的努力成了徒勞,在他幾乎就要放棄的時候,身子落入了一個滾燙的胸膛。
熟悉的氣息穿過堵塞的鼻腔一路鑽入腦海,在大腦勾勒出安心的訊號。
無力的指尖穿過包裹住身子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