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把相當其貌不揚的銅製鑰匙。
許是這幾天因為這個窮途末路之際忽然冒出來的線索,加上沈傾城姑母的身份,這件事在景年心中難免被寄予厚望,一時間期望太高,乍一看到那鑰匙,第一反應竟是錯愕。
本以為……會是把多麼厲害的物件呢……
那鑰匙應該已歷經多年,表面腐化嚴重,一片斑駁。
“嫂嫂這是有點失望?”
慕容昕瞧著景年的表情,一陣好笑。
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搖頭,連他對自己的稱呼都顧不上反駁了。
“這鑰匙越是其貌不揚,我們的希望就越大。”
慕容昕冷冷笑了笑,“也難怪這些人會從上京追到安臨,差一點,就叫他們歪打正著上了。”
景年不禁想到上次的綁架。
倘若詩怡沒錯指,一旦搜身,這件事就瞞不住了。
現在想來,竟生出幾分慶幸。
不管詩怡是出於什麼目的,可她真的極盡所能……保護了沈傾城。
……
“那這一路,如何護得傾城安全?其實你不必這麼急,我可以先調一波人探路,也好排除些隱患。”
歐延的考量沒錯,近來著實不太平。
慕容昕一人也罷,可帶著沈傾城,風險就大了起來。
“不用”,慕容昕手一揮,毫不在意,“我日子都算好了,明日出發,過不了幾天就能在灈水附近跟初四碰頭。”
初四?
景年緩了一下,才想起來之前在上京見過幾面的男子。
據說是慕容昕的親衛,這段時間一直留在上京打理沈家滅門的案子。
差點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號人的存在了。
歐延眉頭稍松,緊接著卻又嗤笑出聲,“你還是人嗎?再怎麼使喚,也不是你這種一刻都不讓人喘口氣的使法。”
景年也有些汗顏,這般,豈不是從上京開始就一直在趕路了?好不容易到了中部,竟又要繼續跟著南下趕路。
“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
慕容昕斜了歐延一眼,最後一個字拖長了音。
“上京那邊早收尾了,那小子閒了大半月,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景年有些詫異,因為歐延一聽初四會來,便沒再堅持讓慕容昕多帶人手了。
此人,必然非同一般。
……
“傾城,這一路可能還會遇到危險,你要有心理準備。”
雖然如此,景年還是不放心地叮囑。
沈傾城沒說話,目光卻很堅定。
“嫂嫂別小瞧我的初四啊,想從我手上搶人,且來試試。”
慕容昕冷哼一聲。
“初四是慕容老爺子親自指給阿昕的,論靠譜,著實比他強了太多。”
歐延拆臺拆得毫不猶豫。
“欸——”慕容昕筷子一摔,“你還會不會說話?”
歐延沒理他,自顧對沈傾城道:“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四處走走,也算是散心,有什麼事,只管寫信。”
“想回來了,棠鈺莊的門,隨時都敞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