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向上,竟是個一身華服的陌生男子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從步入的動作看,似是有些匆忙,但並非慌亂,而是興沖沖,衣袍輕晃,連帶著腰間佩戴的各式玉佩也在碰撞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就是墨景年?”
男子看到房內的人,在門口稍站定,開口的同時,眸子也一亮。
景年距離他估摸有五米遠,聞言並未立刻回應,而是定定打量來人,見他長相英俊,無論髮髻還是服飾都透著不言而喻的貴氣,尤其是衣上的紋飾……
此人……必然不是宗親,便是皇子。
……
男子見景年沒反應,自顧嘆了口氣,轉頭對著後面跟進來的幾個宮女和侍衛道:“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把人給嚇到了,不是說了好好照看嗎?”
“殿……殿下,奴才不敢聲張,就沒敢再過來……”
這話似乎將他們嚇得不輕,一個個都齊刷刷地跪到地上。
景年蹙眉,見此情形,不由開口道:“民女確是墨景年,不知這位殿下……”
“我是十五皇子啊!楚清旭!”
男子見景年回話,立時喜上眉梢,快步走到她面前。
景年一愣。
十五皇子楚清旭……
按昭王妃所說,他便是魏皇后唯一的親生兒子了——
只是此人怎麼會找上自己?
……
景年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試圖與他保持距離,跪地鎮定道:“民女見過十五殿下,請殿下恕罪,民女此前並不知十五殿下相貌,多有冒犯。”
“何需多禮,快快請起。”
楚清旭忙傾身抓住景年胳膊將她扶起。
因著觸碰,景年難免心生不快,卻不敢逾越,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臂,但念及自己現在的處境,仍是冷下了聲音:“不知殿下此舉何意?”
“嗯?”
楚清旭一臉狀況外,茫然地揚眉。
身後跟著的人早嚇的退了出去,房裡一時只剩二人。
“民女承蒙皇后娘娘照顧,在此休息,卻不知為何被鎖了房門,整整一個下午都出去不得。”
景年耐著性子開口,目光定格在楚清旭旁側的空白處,並未直視他。
“哦,這個啊。”
楚清旭雙手一擊掌,出乎意料地毫不在意道,“是我吩咐的,早上被太傅抓去背書,聽說你來母后這兒了,就想來瞧瞧你,哪想怎麼都脫不開身,只好讓人先把你拖住多待會兒咯。”
他說著,頗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今天這太傅也真是,背完一個又來一個,簡直被他折磨了一天……”
……
景年一字一句將他的話聽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荒唐之人?!